虽然这祝家小姐躲在鄮县,但祝家也自有办法将人绑回祝家。
祝家择婿,门庭若市,却如林淼所说的是个男子都想要娶她。本以为自己就是梁祝二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可是这没了自己,祝家就肯将女儿嫁给梁山伯了吗?
迫于我马家的权势?看来不过是祝家人的借口,这样一来,嫁到马家也不会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和他们离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让自己成了恶人。
现在没了自己,这恶人又是谁在做?
竹门对朱门,梁山伯既没有权力也没有魄力。如果他真的愿意为了祝英台牺牲一切,就该在这官场上做出一番成绩来,而不是用那遗世独立的腔调,以为这官场黑暗,就他一人是清白的。
到头来,他那鄮县的灾民不还是要靠自己这个恶人来救吗?
“文才兄,还希望你能帮我传信给英台,拜托了。”
求人求到自己头上,梁山伯还真是病得不轻。
“梁山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何况你还是要传信给祝英台,她的事,我可不会过问半句。”
梁山伯不肯放弃,如今能将消息传给祝英台的,也只有马文才了,马家权势滔天,他有办法。
“文才兄,难道你真的要看着英台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吗?你不是也很关心英台的吗?”
“真是好笑,你既然这么爱她,又怎么会求到我头上来,有妇之夫传信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让我将我的夫人至于何处?梁山伯,你是不是没脑子啊?”
他们俩的事,自己早就不想掺和了,没想到梁山伯居然还敢借着呈禀水利工程的事,找上门来,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马文才不肯帮忙,却不在梁山伯的预料之中。虽然先前马文才手段强硬,但是为了英台,他能让步,肯屈服,只要是为了英台的安危,他会松口的。如今英台要另嫁他人,自己也是存了这一番心思,才敢上门求助。
只是,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那样有很大出入。
“文才兄,怎么有客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摇着萝扇的人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墙角,现在才出来。
林淼在马文才身旁坐下,借着扇子打量着梁山伯。手上突然被人抓住,受了马文才两眼警告,林淼笑着,顺势反握住马文才的手,细细摩挲。
“梁公子可是为了祝小姐的事情来的?”
梁山伯点头,“是山伯失礼了。”
林淼笑着又勾着马文才的小拇指,“梁公子,你若是担心祝家小姐,不如先去稳住祝员外,相信以梁公子卓越的政绩,不出一年,自然青云直上,届时再向祝家提亲,岂不是稳操胜券。”
这话说得动听,可是英台能等他一年吗?她的父母愿意吗?
来求马文才正是因为他和英台断了联系。
林淼又说,“祝员外不肯见你,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要知道,现在上虞的漕运全是掌控在梁公子手上的,祝家生意做得大,相信他们会愿意见梁公子的。”
林淼一口一个梁公子,马文才听不惯这个,“行了,梁山伯,我夫人已经给你指了明路,愿不愿意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待送走了梁山伯,马文才将林淼一把搂起,坐在自己腿上,眼神不善,似蛇吻吐信一般,“怎么,就这么关心他们两个?我看你整日花在他们身上的时间,要比花在我身上的还要多久。”
眯着眼睛的男人似林间猎食的狐狸,现在抓住了自己想要的猎物,咬在对方的弱点之上,尖锐的爪子如同蛇尾一般,缠住对方身体。动一下,他便紧上半分。
‘我怎么嫁了这么一个妒夫?居然还会吃这祝英台的醋。’
这大白日的,手脚就不规矩了。
“你难道不想看看他们最后是成双成对,还是枯坟化蝶?”
马文才心底生出不满,所以她绕这些弯子,是为了助那两人一臂之力,让他们在一起?看来还是自己做得不够,她居然还有心思管其他人能不能成双。
“成双成对,死了不也是成双成对吗?有什么不好?”
“若是这故事按着旧路走,那月老将我们放在这么个幻境之中又是为了什么呢?文才兄想过这一点吗?”
若是按林淼设想,对方是要让她看着‘梁祝’这出戏演完。不过她早早救下梁山伯,断了这大婚化蝶这出戏,按照原本的设想,他们俩生不同寝,死后同穴。她是打算让他们阴阳相隔,看看这月老要怎么收场来的。
只是,她的这位好夫君居然醒了。
无法,她下不了手。
而这位马文才也没让她失望,察觉事情不对之后,立马过来找她了。那个场面,她总不能让他们成婚吧,等到破了这幻境,马文才怕不是会把她活剐了。
那月老是怎么想的,马文才只记得一那月老口中说过这些。
天机、命数、正统。
明显,让他看了自己该做的事,又让自己看了林淼的三世,好让自己知道,她命不久矣。这是提醒吗?并不像,更像是警告。
若是自己执意要娶她,她会死?
难不成事自己杀孽太重,影响了身边的人?
‘少造杀孽,重归正统。’
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夫人是要改了他们原定的命运,将这故事给搅乱?”
林淼点头,把玩着马文才的手指,抚着他掌上的薄茧。“不过这件事也不容易做成,先前我也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成效不大。”
“说说,夫人到底做了哪些努力,其中可有一成是落在为夫身上的?”
马文才还在耿耿于怀,心比这针眼儿还要小。
“我去尼山找过你。”
这事他已经知道大半了,不过山上发生了什么还要好好审一下马统才行。
“试了好些法子,都依旧是那个马文才,文才兄,即便我作再多的努力,只要这人不是你,那又有什么用处呢?我只要你这一个文才,其他的马文才都不行。”
夫人柔声细语,靠在马文才怀里,由着人不规矩的手四处搜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