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脱离梦境这事儿要提上日程了。’
杀了马文才,能不能离开其实还难说,但是撮合了祝英台跟梁山伯,离开的概率是很大的。
话说,马文才为什么不去缠着祝英台了!??
林淼还在思考着,如今的马文才算是人格分裂的后期融合,还是一体双魂合二为一。
遇上这种事,林淼只能说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爱他的二分之一?还是爱他就爱他的全部?
“马公子是不是嫉妒了?”
嫉妒?
马家公子生来什么都有,可少亲寡友。
马家独子,跟父亲重视一同而来的是事事必争第一。
可是争到最后,他什么都不剩了,用尽了手段,也得不到半分真心。
他当然嫉妒了。
凭什么!明明都是同样一个人,自己却要孤独终老,而另一个他却轻易得到了对方的珍视。
想要回去继续拜堂成亲?他不允许,既然已经嫁到马家了,自己就是她的天!她不许走!
“不要走,好不好?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边。”
林淼僵住了,手指都跟着这声音发颤。
“我不要祝英台了,你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我?我也是马文才,同他一般无二。”
马文才是什么样的人,林淼再清楚不过了,除了一个爱自己,一个爱祝英台之外,他们俩确实是一般无二。
他向来都是一副少爷做派,不肯露出半分软弱的,阴郁疏离,是他处世的盔甲。
林淼默不作声,没有回应。
不要留他一个人,可是这里是梦境不是吗?
梦醒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可万一这里不是梦境,而是月老构造的一方小世界怎么办?自己走了,原本身体的意识会不会苏醒?
不对,这身体的主人早就死了。
两个灵魂融在一起之后,还是她之前爱的那一个吗?
“文才,我问你,我和祝英台有什么不同?”
不是前任现任之分,而是两个马文才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需要得到答案。
“她喜欢梁山伯,而你,喜欢……马文才。”他说不出‘我’,因为不是。
马文才又继续说,“你之前说他运气好,遇上了你,我的运气是差了一分,但最后也遇上你了不是吗?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说话间,马文才搂腰,让林淼正对着他,坐在书案上。林淼撑直了身体,看着颦眉哀求的马文才,殷切的目光让她发怵。
雨天的小狗双手圈住她,居高临下的气势却又是那样一张可怜面容。生来凌厉的双眼此刻正巴巴地望着她,可怜兮兮,“好不好?”
林淼眼神颤动,不住眨眼,她费尽了心力,努力告诉自己,他们是两个人。
突然有一天,他跑过来说,‘你被骗了,我们就是一个人。’
他说他们是一个人自己就要信啊?
恣意人生,她本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放在以前,两个马文才她统统都要。
不过嘛,越是喜欢,就越是重视,就越不能轻易做决定。
万一她走了,留马文才一个鳏夫,她岂不是个大罪人?
而像马文才说的,在这里过个几十年呢?
“我想见他。”
马文才回:“我不是就在这里站着吗?”
“我不信你们是一个人,你先前骗我的事,我可没有忘。”林淼眼神中还带着些不信任。
短暂思考之后,马文才解开了儒袍的带子,露出白色里衣,惹得林淼向后缩着身体,浑身写满了戒备。
“咳咳……”
马文才动作没停,脱下里衣,露出了大片浅麦色的肌肤。他转身,背上是一条已经好了的刀疤,足有一掌长。
“现在信了吧?”
说完,马文才就要穿上衣服,却被林淼制止了。
她摸上这伤口,荥阳受的伤,为什么先前没发现?先前明明就没有的。
“信了……”林淼神色有些恍惚,心头突然难受,她又看向马文才的手臂,“这伤是怎么回事?”
肌肉匀称的手臂上三五条伤疤,好早之前她就想问了,只是好多事情突然发生,也就忘记了。
马文才低头,仿若说着别人的事一般冷漠,“小时候骑射输了,我爹打的。”
“马太守是不是很严厉?”林淼摸着这几道伤痕。
“家训如此,都过去了。你这样皱着一张脸,不好看。”
褪下冷漠,马文才又变回了那个看着不好惹的小狗,现在正摇着尾巴,吐舌头讨好。林淼抓住正抚开她眉头的手。
“什么时候出现这条疤的?”林淼问。
马文才有些心虚,不过短短一瞬间,林淼就发现了,还真是有些不好骗,马文才反握住林淼的手,将人拉了过来,拥进怀中。
他敷衍着:“忘记了。”
明白过来自己又被骗了林淼挣扎着想要推开马文才,却是将自己的衣衫弄得更加凌乱了。眼前这场面,可当真算不上清白,白日宣淫,书房play。
“你骗鬼呢?看我笑话好玩儿吗?”
若是这伤疤一早就出现,她肯定不会这么纠结,亏得自己还想那么多,什么是他不是他。
露个肩膀就能看到的伤口,他非得要脱个精光,还把手臂上的疤刻意在自己眼前晃上一圈,原来是为了找同情,好让自己心软可怜他,不发火?
要是这么想,他可就小瞧自己了,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这才是她。
“嗯——”
生了气的兔子会咬人,马文才的锁骨上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他低头正对上兔子的眼睛,纸老虎一个。
“我错了~”
听着马文才软声软调,林淼愈发凶恶,“你错哪儿了!?我看你玩儿得很欢啊!”
“我不过是想知道,到底你是为了这副皮相,还是为了我,我错了。”
所以他既耿耿于怀林淼先前没有分辨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