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回南家,而是去了李砚的跃层公寓。
“欢迎回家,女主人。”李砚说。
智律很给面子的微笑应下。天知道!她现在真的很想赶快——立刻——处理李砚身上的伤口!
她将眼前这只搞不清状况的大狐狸推坐在沙发上,询问他医疗箱存放的位置。
万幸!家里所备的医疗用品,足够她这个新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李砚乖巧任她包扎,等智律结束手上的动作后,温声说:“其实放任它一晚过去也就好了。”
“你最好是说得真的!”南智律还是很担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她再三确认。
李砚环抱她,“只要你在,比什么特效药都好用!”
“最好是啦!”智律回抱住眼前的人型狐狸。
她的手上还有着没能洗掉的,属于李砚的血迹。如果能够稀里糊涂的活着,该有多好?如果他们就是两个最普通的平凡人,在人群中一眼万年,自然地相爱,约定终生,共度白首,该有多好!可惜,所有的一切从来不由他们选择。命运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第二天上午,妈妈拿着新办的手机打给她,说济州岛发来的包裹已经寄到家里了。
和李砚开车去父母家的路上,智律也扪心自问过,这样的现状下独自幸福,真的可以吗?她当然清楚自己有必须要去做的事,非她不可。只是神啊,让她再幸福一天吧,就一天……
“李砚,和我约定一件事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轻易牺牲。”
……
此前来势汹汹大肆爆发的不知名传染疾病,在两天后,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
借住在南家的金编和在焕,此时正商量着要不要销假回去上班。韩食店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崔部长正在好转。一切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出现昨天的事的话……
李砚和智律在家里吃了一顿温馨热闹的午饭,又和姐姐陪着父母回顾了一番这二十几年姐妹俩的成长。智律还将放在画室的全家福,拿过来挂在了家中客厅。
姐妹俩还和父母约定,等外面的事情都了结,就全家一起去做一次全身检查。说到这里,姐姐大声告状,说妹妹不听话,之前答应了她要去做检查的……
下午离开家的时候,她收拾了箱私人用品,拿着爸爸特意为她准备的紫菜包饭,还带走了姐姐、金编和在焕三人,回到跃层公寓。
进门后,金作家悄悄拉过南氏姐妹,对智律小声感叹:“你老公不会是个亿万富翁吧?”
“应该…不是。”
“这可疑的停顿!”
“我没仔细问过。据说有几套房子能收租。”
“还‘几套’!”金编的惊呼声吸引了两位男性的注意,她随即对着李砚讪笑几声。
一旁的智雅完全没眼看,智律却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特别是,她注意到在焕分明也很好奇她们在聊什么,却碍于在没见过几面的李砚面前的矜持,即使抓耳挠心也不能过来。关于这点,某只狐狸就做得比这小子好。尽管很好奇,但他不表现出来……
她给李朗和宥利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拿伴手礼。虽然才去了两天,智律却零零碎碎买了一大堆东西。给胞姐、父母还有金编与在焕的特产和礼物,已经被她留在了父母家。现在带过来的,都是她自己买着玩的,以及给阿朗、宥利还有申柱的。感谢现代社会,感谢物流行业的蓬勃发展!顺便,她还让小狐狸买了几个Switch和游戏卡带过来……
山神大人并不准备参与‘年轻人’的游戏消遣。
他坐在餐桌那块,和申柱对坐着喝茶。然而目光却温和地看着沙发那边哄闹不已的炸锅景象……
李砚一直隐隐觉得夺衣婆隐瞒了自己些什么。经过昨天…他更加确认。
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到如今的放任,不像那位的做派。以她的性格,螭早就该变成石头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在人间肆意蹦跶。
李砚曾经目睹过——北边山神发狂,结果犯到夺衣婆手上,被她变成了石柱。可是她,却对于螭那家伙不闻不问。这说不过去。
如今,他终于明悟了。不管如何挣扎,螭已然觉醒,鳞片存在于智律体内,那孩子注定将被…… 李砚决不允许这样的未来成真!
那家伙既然在人体内寄生,那么也应该能够出来,只要他找到方法。无论用什么方法!
……
智律找到螭。说冥府的掌权者为了彻底解决祂,想杀了自己。而她还不想死。她大好青春还没活够,有家人爱人朋友,正是幸福无比的时候。所以,不如他们一起去杀了那个老太婆…… 李龙当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但智律有自己的杀手锏——她说李砚会帮忙。李砚爱她,不想她死,就只能和夺衣婆决裂。而悬衣翁不满夺衣婆欲要杀害无辜凡人的行径,将保持中立。这样一来,她这边的赢面就更大了……
众人在夺衣婆的地盘进行了一场恶战。交锋中还得知了——千年以前,婆婆的儿子儿媳妇其实都是间接死于螭之手。因为她的儿子发现了祂,接纳了祂。螭很不平,嫉妒福吉能拥有幸福的人生与真情,自己却没有。所以祂带来疫病与祸乱……
在螭反利用夺衣婆的能力,将她自己石化后,李砚他们也成功困住了祂。
“所有超前想法的诞生都是要遭受无数反对与不解的。”螭发觉自己被骗了后,并不恼怒,祂只是语焉不详的说了如此一句话。
“呵!你和灭霸一定非常有话聊。”智律刚说完这话,下一秒突然反水。
谁都没有预料到,她的身上居然藏了月见草的粉末——墓地的月见草,只对狐狸有压制、伤害。
智律将李龙扯出众人的围困陷阱,“你也太弱了。”「鳞片」十分瞧不上另一个自己。
“我们不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祂」不再管一旁的螭,转而意图说服被圈在原地的李砚。
激烈的交战之下,重伤的李朗与申柱在月见草这‘最后一根稻草’的作用中,都已昏迷。只剩李砚,还在苦苦支撑。
“你们困住了这家伙又能怎样?我不离开,她就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