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琪坐在举办签约仪式的会客厅,等着主要角色入场,等着韩在熙自以为一切都已如囊中之物时,狠狠挫败她,唱得这出好戏。
可她还是失败了,一如韩在熙所说的年轻愚蠢。尽管她已经向在场所有人展示——徐恩琪找到了融资的方法,不用卖掉度假村。
韩在熙并不在意她辛苦找到的方案,依旧谈笑风生的欲与Rolling代表签约,还让安律师把她带出去。
徐恩琪愤怒地站在原地,质问着安律师:“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吗?”
安律师却说:“徐理事的个人感情和错误的判断力,已经影响了此次买卖案的顺利进行。这座度假村是泰山所有子公司中收益最不好每次都要作为典型被在会议上提及的存在。它早就该被卖掉的,却因为理事无用的固执,让集团承担了许多损失……”
“你说是无用的固执?”徐恩琪的怒火更甚。她原以为安律师应该会懂她的,作为父亲最信赖的亲信,也是了解这个家的人,结果……
“Rolling投资给出的收购金额,远远超乎我们内部的预期。这是韩在熙女士争取到的。以目前的泰山来看,是千载难遇的机会,没有办法放弃。”她听见安律师如此讲着。
什么没法放弃!她也无法放弃!“这座度假村我是不会卖的!绝对不会卖!”徐恩琪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喊道。
然而在她与安律师的争执中,买卖案的双方负责人早已签好合同。韩在熙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般走到她面前,“我明白你的心情。这度假村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的母亲亲手种下的;从物品摆设到房屋内外,都是她花了心思亲自挑选、设计的。你对这度假村的执着不舍,我充分理解。但就商业考量,你必须抱持客观……”那做作的胜利者姿态令人厌恶。
“所以你别做梦了!”徐恩琪撕碎桌上的合同,与韩在熙叫嚣。
那个女人被激怒,“徐恩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合同无效了。”散落着手中的碎片,她同韩在熙挑衅地说道。
“立刻把徐理事给我拉出去!”韩在熙的声音咬牙切齿起来,“立刻!”
“我说了,这个度假村不会卖!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徐恩琪在,就永远不会卖!”她向Rolling投资宣告,“你们也别做梦了!”
“闭嘴!还不闭上你的嘴!你现在精神正常吗?身为泰山集团的理事,竟然感情用事撕毁合同?合同是儿戏吗?对于你这轻率毫无概念的幼稚行为,公司一定会对你问责!在这之前……”韩在熙的话被徐恩琪打断,“我自己跟父亲说。”
她拿出手机要打给徐会长讲个明白,却被韩在熙一把夺过,出手教训——那个女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韩在熙觉得自己来对付徐恩琪这样年轻幼稚愚蠢的小姑娘,简直是大材小用,失了档次。在徐恩琪不敢相信的勃然大怒中,韩在熙开口说道:“世上的所有父母,在孩子迷失方向徘徊的时候,分不清主次干傻事的时候,行事欠妥讲不听的时候,家长必须教训孩子,让她了解什么才是正确的。会长是这样说的。”
“喂!韩在熙!”徐恩琪怒不可遏的向人大嚷。
“注意你的用词!”那人的气势丝毫不见输,“不是‘韩在熙’,我是你的‘母亲’!会长交代过了,关于你的事以后由我全权处理。他说必要的时候,对不听话的兔崽子,该打就要打,该骂就要骂,好让你学到教训!还有,最想卖掉这度假村的不是我,而是会长。他想借由卖掉度假村,彻底抹除有关你母亲的所有记忆、所有痕迹。”韩在熙将手机还给了她,“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给他,亲自去问。”
嘴硬固执地说着韩在熙骗人的徐恩琪,难以置信的崩溃尖叫跌坐在地……
姜马陆算好时间,最精彩的登场——在韩在熙的气势完全压制了她,同Rolling代表又将重新签订合约的现在。
官司缠身的Rolling投资以为换了个公司套个新壳,就能在青森卷土重来——继续非法处理化学废弃物——的卑劣行径,经由徐恩琪的手机外放,被姜马陆传达给了会客厅在场所有人……
“…… 你们计划重新改建青森度假村,在这里发展生物科技,做药品研究。…… 真不知道青森的地方政府如果知情,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了,如果顺利签约,请一定告诉我。到时事态肯定会变得非常有趣。”
公司代表Richard被戳穿目的,带着他的团队气急败坏地走了。徐恩琪看着安律师这个背叛了她信任的人追了出去,试图挽回…… 整个会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韩在熙两人。
那个女人走到她的面前,并不见气馁,“作为泰山的继承人,应该要有长远的眼界。为了保住不断亏损的度假村,你今天因小失大,犯了大错。你会后悔的。”
“不,我绝不会。”徐恩琪想,她才不会后悔,相反,她很高兴——这度假村是属于他们家的回忆。是母亲唯一留下的,充满她存在过的痕迹的地方,“就算会长因此大发雷霆,拿走我拥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后悔,至少我保住了度假村。这就够了,我很满足。”
不管韩在熙对她似警告般的告诫。总之这一局,她赢了。……
度假村买卖案,如他们几人所愿被阻拦。而徐恩琪仍想继续和姜马陆见面,于是约他们——先各自回去补眠,过会儿再见。
……
何年看着姜马陆掐好时间,在她面前打电话给徐恩琪,揭露Rolling投资的恶行…… 一切如他所料。
眼前这个男人,他很聪明,很有能力。本来,他应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来,他不用成为一个在女人之间辗转风流的浪子……
“你不是说困了,想回来睡觉?”姜马陆问已经从徐恩琪那边回来,现在在房间里待着的何年。
“这样帅气的你在我旁边,睡不着。”过于缺觉的她,在此刻有种精神亢奋大脑不受控制的感觉。
那人又在她面前笑了起来,神色温和,卸下面具,对身旁人全然信任的模样……
‘被他俘获真的不冤。’何年又一次暗自感叹。
“我是认真的,回去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