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的。”月晚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将她与康熙四目相对的事实说出来,免得吓到人,安慰道:“不过距离很远,大概只看见了个模糊的人影,不确定到底有几个人。”
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若是皇上问起,如实回答便是,如果只是碍于大婚典礼应当不会装作若无其事,我瞧着皇上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别怕。”
宝璐摇摇头:“姐姐,我不怕,我只是担心被皇后娘娘的人瞧见,觉得我们僭越。”
“皇后娘娘端庄守礼,哪里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扭头瞧咱们,放心,在我下来之前她和她的陪嫁都没有发现咱们的。”
明明昨夜还在控诉自己是否只是一个逗趣玩物的人,没过多久便彻底融入小妾的身份里讨好正妻,月晚有些恍惚,但想到自己房内的东西,也只能笑着捏了捏对方的脸。
两人回到启祥宫用膳,期间月晚跟萨仁斗嘴又是一阵抢食,宝璐坐在一旁伺机偷吃,被发现后三人闹做一团,玩闹了一整下午。
因着第二日皇后要在坤宁宫接受宫嫔敬茶,宝璐便早早辞行回钟粹宫,以便提前准备好明日第一次给皇后请安时穿戴的首饰衣物。
月晚则慢悠悠的在主殿用过晚膳后,从吉雅手里接过点心果子扬长而去,气得萨仁拍桌。
“庶妃,这三套都是绣房新做出来的,您看要挑哪个?”
早在宝璐离开启祥宫时,月晚就派沐卉回东偏殿传话,冬青跟春绯一人配衣服,一人配首饰。月晚懒懒坐在软榻上,抬手抵住下颚,道:“穿湖蓝的吧,配上那块天水碧的玉佩,首饰要那套素银的。”
冬青和春绯于是一人将剩下两套衣服妥帖收好,一人将挑好的物什挪到起居室打理。
沐卉这时捧着一个黄花梨的大盒子走了进来,放在正厅的圆桌上,轻声去唤月晚。
“庶妃,你要的盒子找出来了,现在就将炕屏放进去吗?”
月晚伸手摸着绣屏上的纹理,没有回话。
沐卉于是撩开珠帘走进内室,看见月晚沉思便上前又添了碗茶水。
“做妾和为人奴才有什么区别吗?”月晚忽地出声,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沐卉一时分不清对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脑子里还在消化月晚刚刚说的话,只见软榻上的人突然回头看向自己,笑了笑。
“装上吧,绣都绣了,总是要送出去的。”说着,轻巧的从榻上跳了下来,自己端起炕屏。
而沐卉则是下意识快走几步,想将东西从月晚手里接过来,却被对方轻轻一扭身躲开了。
“……?”沐卉疑惑不解,转身想要再去接过仍旧扑了个空,这才意识到月晚不太对劲。
“……姐姐?”
即便沐卉平日里刻意控制自己的言行,但下意识还是会保留以前的习惯。
月晚听到对方的称呼,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我来吧,从前这些事,不都是咱们一起一起做的吗?”
“可是——”沐卉下意识想说姐姐如今是主子,但突然想起对方刚刚的自言自语,迟疑着没有开口。
“你没开口的原因,不正和你想说的话一致吗?”月晚自顾自将炕屏放在盒子里,语气有些悲凉。
“沐卉,我也是今日才发现,原来我早就陷入到主子奴才的游戏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