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上意,姿容中等却能和马佳庶妃在宠爱上平分秋色,日后怕是个难缠的角色。但如今看来,这张庶妃倒像是真的能耐住性子的,面对这么好的机会也不争不抢。”
富察嬷嬷长舒一口气,对于自家主子有意收张庶妃做自己人的想法也有所察觉,但总是担心对方心思深重,会把皇后也算计进去。
“嗯?奴才不明白。”柳香一头雾水:“张庶妃不就是要求皇上把菊花换成了簪子吗?能在皇上面前公然提出要换赏赐,难道还算不争不抢吗?”
“依奴才看,柳香是觉得,这菊花总会凋谢,但簪子可以一直留着,张庶妃是在给自己换好处?”芸香眯眼调笑道。
“芸香姐姐怎么知道?柳香就是这么想的!”柳香被人戳中心思,害羞的低头。
“不,这菊花与簪子的价值可并不只是金玉上的区别,如果今日张庶妃跟着宫中三位正经主子得了这菊花,日后的宠爱说不定要彻底压过马佳庶妃。”
“……可这不就是几盆菊花吗?”
“当然不止是几盆菊花。”
第二日醒早,乾清宫的赏赐便送了过来,月晚洗漱过后拿起簪子把玩,听到沐卉问自己为何连受赏几盆菊花也小心翼翼,摇头道。
“若只是匀给我几盆贡菊,我便也欣然接受了。只是皇上说的却是让人将御花园的花挖给我……”
“沐卉,你可知,这宫里最忌讳的是什么?最难得的又是什么?”
“是,圣宠?能得了皇上的宠爱本就是难事,能宠到让人侍宠生娇的地步更是难得,亦是忌讳。”沐卉思索一番,最终得出了结论。
“对,也不全对。这宫里的忌讳此时此刻就等同于太皇太后的忌讳。她老人家最恨的,便是帝王的用心。”
“前有敏惠恭和元妃与太宗,后有孝献皇后与先帝,太皇太后亲历了两位皇帝独宠一人的朝代,虽然我不一定有祸乱君心的能耐,但她老人家向来擅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为保我的项上人头,还是别和真正的主子接受相似的东西了。你没看皇上偏宠了皇后不到一月,连皇后都被太皇太后叫去慈宁宫敲打了吗?”
“原来如此。只是姐姐你拒绝了皇上的好意,皇上会不会生气啊。”沐卉既怕月晚招来太皇太后惩治,又怕对方惹恼了皇上。
“好意?”月晚愣了一下,眉眼间尽是冷漠:“他若是真心爱重皇后,便不会做的如此大张旗鼓,叫对方入宫不满一月就得独自面对太皇太后的质疑;也不会在宝璐面前万般夸赞皇后如何贤惠,既不悦人家对他提起别人的不满,又享受人家对他一片赤诚的爱意;更不会‘一时兴起’,抛出个‘盛宠’的机会,看我看能不能接住。”
“咱们这位皇上啊,说是尊敬长辈,爱护妻子,珍重感情。其实说到底,最放在心上的,不过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