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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无言(1 / 2)

名为祈福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坤宁宫便挂上了大红灯笼,迎皇后明日大婚入宫。

太皇太后的旨意并不是禁令,可当看见马佳宝璐出现在启祥宫时,月晚还是吃了一惊。

“怎得这个时候过来了?”日暮西沉,正是黄昏时分,月晚心中有所猜测,唯余叹息。

“想来想去,还是太过好奇当日中秋家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忍不住跑了过来。”马佳宝璐说着说着声音渐弱,许是察觉到自己找的借口实在不像样,便也不再维持所谓的体面,只静静的看着眉目间尽是忧色的月晚,扯了扯嘴角。

“姐姐,陪我喝一杯吧。”

……

马佳宝璐乖乖坐在食桌旁,任月晚着人布膳免得吃醉酒,直直盯着面前两壶梨花酒发呆,让人看不出她此时心情究竟如何。

布菜完毕后,月晚与沐卉对视一眼,后者将屋内所有人拉出殿外,轻轻合上门。

听到“咔哒”一声响,马佳宝璐一下子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抓起杯子给自己斟酒。

月晚见她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也不拦着,只见缝插针的夹过去几筷子食物,免得对方被酒刺激地胃疼。

许是知道对方并不会责怪自己,马佳宝璐没有和月晚寒暄,将杯中的梨花酒一饮而尽,又盯着酒杯发呆,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两壶酒见底,这才彻底没了动作。

等到月晚察觉不对劲时,马佳宝璐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来。

月晚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道:“想哭便哭,这启祥宫我还是能保证没人乱嚼舌根的。”

马佳宝璐泪眼朦胧看了一眼月晚,直接扑倒对方怀里,嚎啕大哭。

月晚轻拍对方后背,仿佛回到了无数个幼时哄自己妹妹入睡的夜晚,轻声道:“哭吧,把委屈都哭出来,人才能好受。”

在正殿门外把守的玉蕊与沐卉对视一眼,瞧见玉蕊眼中的担忧,沐卉安慰道:“这里除了咱俩,其余人都被我轰走了,不必担心会有什么话传出去。”

玉蕊摇了摇头,主子信任张庶妃,她亦然,今日也是自己主动提出带主子来启祥宫的。主子心情不好,自己作为贴身侍奉的奴才早就有所察觉,此刻也只是担忧对方难受而已。

但玉蕊仍旧秉持着小心谨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忧虑,只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冲沐卉点了点头。

殿内,马佳宝璐哭的不能自己,月晚拿她没办法,只能温言哄她多喝些水,免得喉咙难受,倒是对方自己渐渐止住了哭声。

“我知道的。”马佳宝璐双眼疲惫无神,声音嘶哑:“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妃,无论家世、才情、美名,在她面前都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轻而易举就能踩死。”

“可是,当我发现他也是这么想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啊。”

“他是我的夫君……”马佳宝璐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只得狼狈跌回椅子上,月晚稳稳扶住她,不发一言。

“可我总是忘了,他是个帝王。”马佳宝璐呆愣着回头,对上月晚担忧的神色,突然笑了出来:“姐姐早就清楚这点,所以才从不与他交付真心,对吗?”

月晚早知道自己的情感瞒不过心思细腻的宝璐,此刻也并无惊讶,默默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呢?在他眼里,我的真心与你的虚情假意竟然不相上下?”宝璐音量微微提高,语气中尽是荒谬。

月晚无法回答,心中隐隐有些刺痛。

“我明明将一颗真心都剖给他了,为何还要总是应对他突如其来的试探?”

“我有时真觉得,他需要的不过是别人对他摇尾乞怜,而我偏偏就是那珍禽园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只要他给一分颜色便开心的不行……可我明明是个人啊?”

“别说了!别说了……”月晚再也忍不住死死抱住对方,不愿让她再说下去。

在这深宫之中,越是清醒便越是痛苦。她宁可宝璐仍旧痴情着对帝王捧出爱意,也不愿她大彻大悟后死死挨在这四方天里煎熬。

宝璐被月晚拢在怀里,愣愣听着对方急促地心跳声,猛然抬头。

她从未见过月晚如此失态的样子。

慈宁宫第一次见到对方,月晚面对太皇太后的发难也是那般不卑不亢,在撷芳殿知道对方替代了从前的张庶妃,心中更是觉得“果然如此”,那般风骨的女子,自然要配上世间最好的男儿——她从来都是那么想的。

可是时至今日,宝璐突然意识到,月晚仍旧是她心里的月晚,皇帝却远远当不得“世间最好的男儿”。

此时此刻,这位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张庶妃在为同为庶妃的自己难过,而那位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在想着他心里真正值得用心对待的发妻。

“……姐姐一直都知道吧。”宝璐怔怔抚上月晚眉眼,心底没由来觉得悲凉:“那姐姐,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熬的?”

贪嗔痴是人性,爱恨离是人间常态。月晚从成为后宫妃嫔的那一刻起便止不住地恼恨自己为何要想起前世种种。

可当她看见无法逃离的其其格,被迫留下的萨仁,以及面前一片痴心的宝璐,她又会庆幸自己清楚知道她们的结局,由此彻底封闭自己。

只是人心向来无法揣摩,就像她想不到自己会和其其格与萨仁成为朋友,也想不到会因为见识到帝王的无情而对宫内女子多有怜惜,反而因为悲天悯人的言行入了康熙的法眼。

喜欢看人怜惜宫中女子,自己却从不曾多怜惜几分。

月晚每每想起康熙便止不住作呕,但伴驾时永远只能恭顺着笑脸相迎。此刻被宝璐突然戳破假面,眼底尽是茫然。

宝璐第一次看见月晚哭的样子。

眼泪滚滚落下,被人死死扼住喉咙般发不出丁点声音,像个孩子一样无助让人心碎。

她永远镇定自若、平稳端庄,几乎让人忘了,她也不过才十七岁。

宝璐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月晚,但却不知为何越哄对方哭的越凶,只得高声求助门外的玉蕊和沐卉。

主心骨哭个不停,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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