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视的模样,面上还是温温和和的,带着秋桂去隔壁的帐子。
沈岁晚正巧换了药,止住疼,半个时辰前,福传提着两个小笼子过来,里面是毛茸茸却有些瘦瘦的小兔狲。
福传见沈岁晚喜爱,眼睛也笑得眯起来,“殿下说,奴才和兽园的那些训好了不伤人,就给它们放养在惊春苑了。”
张婉玉进来时,正见沈岁晚蹲在地上,拿着个铁签,扎着煮好的肉片喂小笼里的兔狲。
听见动静,沈岁晚抬眼,有些讶异:“张姑娘?”
张婉玉抿唇笑道:“听闻妹妹醒了,我就想着过来瞧瞧,看妹妹这是气色好了许多了。”
昨儿太子抱着她回来还是面色苍白,昏厥的模样,现在就已经能下床了,看来还是伤的不重。
沈岁晚将签子轻轻递给身边的寻香,寻茶寻诗两人忙小心的搀扶着她起身,“是恢复好多了,多谢张姑娘关心。”
将沈岁晚扶到桌边坐下,她开口道:“张姑娘,请坐。”
寻诗上前为两人倒茶,张婉玉的目光落在那茶具上,她这已经超过一个昭训该有的用度了。
“方才出来时,我还想着给昭训带些药材,后来又想,昭训得太子殿下的宠爱,这东宫能缺些什么,我想起上次受了伤,姑姑赏予我的舒雪膏,最是好用,好在这次带着来锦山了。”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秋桂就将锦帕拿出来,里面包着个圆肚的白瓷敞口带盖的小瓶。
沈岁晚抬眼:“这是?”
秋桂笑道:“这是我家姑娘方才所说的舒雪膏,特意让奴婢翻了带来给昭训的。”
一边端茶的寻诗看了眼下巴微微扬着的张府丫鬟,心下嗤笑,什么玩意儿也到东宫来撒野了。
沈岁晚像是没听出这丫鬟语气里的高傲似儿的,虚弱的轻咳两声,对张婉玉笑道:
“张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既是皇后娘娘的赏赐,岂有转赠之礼?我怕是不能收。”
语气里有婉拒之意。
张婉玉捏着帕子笑笑:“姑姑既是赏予我的,我自是能做主的,我看昭训是需要的,才忙让人寻出来,昭训可不要再推辞了。”
她继续道:“若是昨儿我能多劝昭训两句,昭训同我们去了西边的林子,也不会遭此一难,说来我也极为愧疚。”
她面上带着些歉意,沈岁晚抿了抿唇,“张姑娘不必自责,本我也只是偶然才被陷阱伤到的,怎会与你有关?”
张婉玉眼底闪过几丝暗芒,当初她同昭映就是故意去了西边,这几人都不想与她们一处,必定去了东边。
东边林子的猎物早被她们使人赶向林子深处,这最安全的一条路,定是从未来过的沈岁晚走的,她们就将陷阱设在那处,没想到的是,沈岁晚没伤到,倒是将表哥伤了。
“说来也是,还多亏昭训当时救了表哥,这舒雪膏更是要收下了,否则我倒是愧疚了。”
沈岁晚见拗不过,浅笑着让寻诗接过了。
这时,医女过来,预备为沈岁晚诊脉,张婉玉也适时的告辞了。
外面走了没几步的张婉玉不适的皱眉,这鞋袜都湿了,实在让人不大舒服。
秋桂看到了,忍不住抱怨道:“要奴婢说,姑娘就是菩萨心肠,姑娘看看方才沈昭训那不大愿意的模样,活像咱们上赶着去一样.....”
张婉玉笑笑,细声宽慰几句。
帐里,沈岁晚趁着医女把脉之际,问道:“可能劳烦医女帮我瞧一东西,可掺了什么?”
她一说出口,寻诗忙走到那四角的檀木小方桌边,将那圆肚瓶拿来。
“昭训言重了,您吩咐就是。”
医女伸手接过,过了片刻,皱了皱眉,再次闻了闻,“昭训,下官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这应是上好的舒雪膏,昭训伤口长好倒是可以用上。”
沈岁晚细眉微微的颦起,难道,张婉玉只是纯粹的好心给她送药?
寻诗见医女换了药检查了伤口离开,上前帮沈岁晚将换药拉下来的衣裳穿上,边微微皱眉,
“不知昭训心中所想,但奴婢觉得虽医女说了没什么异常,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昭训还是不要用这药了罢。”
沈岁晚轻轻点点头,将药递给寻诗,“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拿下去处理了罢。”
寻诗接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