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后背滑倒另一侧肩上,轻轻地点了几下。
蒋曜躺在灵柩里,脸色发白。
明悦探头一看,闻出魔族气息。她突然看向蒋庚,勾起唇角,会心一笑。
“你好像跟我说师兄待你好,但程殊说他待你极差,特别是你修炼后。”明悦蹲下身,打理楚泽杂乱的鬓发,“你师兄,蒋曜不仅嫉妒你,憎恶你,更想杀你。”
顿了一顿,她又道:“楚天仙,你有点天真。顾念幼时旧情,美化自己的师兄,又忘不掉他的那些杀意和举动,所以骗自己将一切罪过安在你师尊,蒋庚身上,对吗?因为师尊自始至终就厌恶你,想杀你。”
都这种地步了,楚泽还想欺骗自己,他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反驳的理由都说不出。
明悦拍拍他的后背,没来由地心疼道:“他不配你一次次找理由,为他辩解。”
楚泽转头看向明悦,眼睛血红。
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
两人对视良久,楚泽闭上眼眸。
情愫暗生,早已盘根错节。仿佛豁出毕生勇气,他主动将头埋进明悦的肩窝处。
明悦侧过身,挡住众仙视线。
她抚摸着楚泽的脑袋,道:“你教我如何在人界生存,陪我彻夜练习画符,就算我明知故问,还是耐心解惑。”
“楚天仙,你好得太过离谱。”
说着,明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天地间难找出你这么一个傻得离谱的美人。”
所以,我助你得到属于你的一切。
无能者不能居高台,而你必须登高台。
不知过去多久,殿内仙人渐渐离去。
明悦环视一圈在场的仙人,抬眸对上一道凌厉的目光。
烛火摇曳,映照在来者的脸上。他踏进殿内,众仙齐声道:“见过族长。”
明悦看清他的容貌,儒雅随和。
这就是仙族族长,殷玄铭。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殷玄铭道:“楚泽带回来的姑娘?”
明悦正欲搭腔,楚泽抢道:“族长,她暂居殊荣宫,过几日我会送她离开。”
殷玄铭微笑道:“楚泽,陆昀殒命,你师兄也被魔族害死,你该准备去幽都山了。”
蒋庚握紧拳头,眼底划过狠毒,他面上不显,装作心疼徒弟,道:“楚泽不过十七,我担忧……”
“我知道你失去蒋曜难受,但楚泽修为颇深,我相信他能担起责任。”殷玄铭打断蒋庚,转头望向楚泽和明悦,明知故问道,“怎么不见程殊呢?”
沉默半晌,他忽然笑道:“她最近身体不适,战神善解人意,不要责怪她的失礼。”
蒋庚按耐住心思,道:“我自然不会。”
话音一落,明悦探头偷瞄一眼蒋庚,正好看见他青筋暴起,难耐至极的模样。
善解人意,就他啊!
这仙族族长好会说话。
明悦憋着没笑出声。
等仙族族长离去,她借口头疼想回殊荣宫,逃遁出去。沿着幽径小路,她走到山脚,谁料撞上仙族族长在赏花。
殷玄铭和善道:“不知姑娘名唤什么?”
明悦挑眉道:“唤明悦就好。”
“明悦?好名字。”殷玄铭低声重复一遍,认真地凝视明悦的脸,直到触及那双淡漠的眼眸才回过神,他一脸了然地淡笑道,“仙族灵地适合修炼,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多待一些时日。”
“灵力浓郁,的确适合修炼。”明悦道,“不过没有熟人,待着也是无趣。”
殷玄铭微微一怔,道:“听闻姑娘喜酒,半神殿有几壶灵酒,姑娘可去品尝。”
山风穿过,树叶簌簌作响。
明悦挑眉道:“好。”
蒋曜丧仪过后,楚泽住在战神宫,被明悦软磨硬泡请进殊荣宫。
美名其曰请教画符。
与此同时,程殊派宫娥到处散播她和楚泽压根没有婚约一事,只是见他长得像幼弟,疼惜几分。
程殊的幼弟与楚泽只是年岁相仿,不过那些爱八卦的仙族人自会添油加醋。
主殿内,程殊抱着长琴,一动不动。
楚泽踏进殿内,道:“为何不与我商量?”
“你启程去幽都山,离战神之位只差一步。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楚泽道:“你不是一直想上战场杀魔族?现在这样做,只会断掉你……”
程殊一步步走近楚泽,语气带着哽咽,道:“我不想以任何人未婚妻的名义上阵,那是对通灵先祖的折辱。这些年,你我捆绑是因为要依靠彼此活命,现在不需要了。”
“你继任战神,我择道修炼。”程殊嘴里一阵发苦,修长的手指擦去眼角泪,道,“我不愿意当仙族吉祥物。魔族也好,仙族也罢,都要祭奠那场大战的通灵族英魂。”
程殊突兀的发泄,叫楚泽呼吸一滞。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顾颜面的程殊,从初识到如今,他们见过很多面,但程殊始终带着一张不露神色的面具。
哪怕他知道她恨魔族,但有时候也会怀疑,因为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
“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扰。”楚泽道,“若有需要,我一定尽我所能。”
程殊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没有退后,反而继续靠近楚泽,几乎鼻尖对着鼻尖。直视楚泽的眼睛,她忽然一笑,“我在你眼里看见一种缘,”
“你想抓住,你,”到嘴边的“喜欢”堵在喉咙里,她退后几步,“羡慕明悦。”
话落,楚泽神情蓦然一冷。
程殊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真好。”
脑中回荡着明悦那日的话:
——“以他人未婚妻的身份上阵?”
——“你没试过,为何不去试?”
——“不就是得罪邱家,有何可怕?”
——“怕什么,我陪你呗!”
自见到明悦的第一眼,她抑制不住自己的丑陋。凭什么她要家破人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