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很危险。”
“你们赶紧走!”青坊主皱起眉,“这里交给我!”
我盯着黑雾里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什么:“您是青坊主对吧?也请您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什么?!”
“诶?”小缘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无论如何,这都是两个人自己的选择。如果真的阻止了阿清小姐,她真的会放下执念吗?安珍先生已经成魔,也相当于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没有了安珍先生,她真的还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吗?”
“为了执念而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本就是一种罪行,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被称之为对。”青坊主目光锐利地望向我。
我走到了青坊主面前,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们不需要你认为对,他们只是在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
“把纠缠当深情,把占有当爱情,两个人会再次陷入不得善终的结果。她是你们的亲密之人吧?你们就愿意看着她这样陷入深渊吗?还有你,缘结神,你之前和我说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现在变成这样,你没有觉得愧疚吗?”青坊主不再等我说话,手中的锡杖对着地面狠狠地打了一声,“让开!”
这本来不是平常的感觉,只是因为很清晰地听到了身后那团黑雾里,阿清小姐说的话,我才回忆起那个时候在车站被唤醒的感觉。
我本以为这场对峙会持续很久,直到青坊主脸色发生了变化,我身后也不再传来私语般的呢喃。我这才放弃了再次回忆那个妖力的感觉。
“他们可不是你说的执念!”小缘从我的身后走到了我的身边,“这一世,他们是互相爱着对方的。不是人妖之恋,也不是什么万劫不复的领地,他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恋人。他们的心愿,我一定要回应!”
“喵!”不知何时,黑猫也跟在了小缘肩膀上。
“……”青坊主显然不愿意这样轻易放过。
“不过,还是顺其自然为上策。”白狐的身影从神社中走出来,“今天占卜说宜出行,所以我就来拜访这里了,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啊。”
白狐依旧笑眯眯的,颇有为老不尊的模样。
“小阿紫你也在——”
“不许这么叫我!”我将趴在小缘身上的黑猫扔了过去。
“嘿咻!”白狐轻松地抱住了黑猫,“比起这个,你们身后那两个人要不要立刻送医院?”
青坊主转过头去看白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晴明大人?”
白狐用手摸着黑猫的头安抚着它,徐徐说道:“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也带不走那两个人啊。毕竟,按照妖怪局颁布的法律,前世妖怪前世债,今世人类今世缘,你也不能动他们。至于成魔一事,妖怪局自有办法。”
“……”青坊主将目光收回来,看向了我,却什么也没说,拿着锡杖很快就离开了。
-
阿清小姐和安珍在医院恢复的时候,我也到了必须将结尾补上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阿清小姐的事情,我的结尾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呈现在电脑页面上。一时间我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写的东西。
小缘接连两个晚上都在医院看着阿清小姐,所以这两天,整个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和吕知先生。可能还必须半夜起来为吕知先生做夜宵——
比如今天我刚完成所有的排版和修改,吕知先生就回来了。
他敲了敲我的房门,我则将笔记本电脑一把抱住来到门口喊住了他:“先生,我的小说完成了。”
还未脱下西装,他揉了揉眉心:“所以呢?”
“帮我看看?”我任性地提出这个要求,“当然了,您可以拒绝我这个任性的要求。”
吕知先生微微眯了眯眸子:“放客厅下方吧,我先去洗个澡。你把夜宵拿过来。”
可以说,这一招我用得非常舒适。不过,总觉得吕知先生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还有每次舒适完了之后的罪恶感……
算了,还是把今天买好的和菓子端出来吧。
坐在沙发上,我给白狐发了一条短信。
『按你的要求,我的小说写完了。明天就发给你。』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白狐那个老年人应该已经睡了吧?
『白狐:
小阿紫真的是太厉害了!看来我明天就可以拜读了!不过这么晚了,小阿紫还没睡吗?』
谁能告诉我一开始那个满口都是“阁下”的白狐哪里去了?现在他简直是个不要脸的……啊,对,无赖!这样的态度改变太快了,所以说我自闭的那些天错过了这么多事情吗?
本想要关上手机,躺在沙发上睡一会等吕知先生,但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平安京学园:
校长:安倍晴明(妖怪局局长,国际妖怪联盟会会长,东京首席阴阳师,京都之主一级大阴阳师)
尊敬的久枝大人,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得就读平安京学园的资格,明日我们将派出老师,将您的学分卡等校园用品送到您的住处。
学期定于九月五日开始,我们将于八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回应。
副校长(女)
贺茂美莎敬上』
最近震惊我的事太多了,所以看到这个短信的时候,我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颇为难受地呜呜了几句。
“喵~”黑猫挨着我躺在了我身边。
“小黑,你真是只好猫。”满足地抓住黑猫,我蹭了蹭它,“不过话说回来,你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喵?”
我提起黑猫的两只前爪:“等搬回去了,就给你洗。”
“喵喵~”
“不过那条短信也很奇怪啊……为什么是现在我才接到这个短信?”
“只要和晴明那家伙打声招呼就好了。”吕知先生擦着头发坐到了沙发上,“比起那个,用line发在手机上不是更方便吗?”
“……不应该是发邮件吗?”
“……你该不会继承了你母亲那种对任何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