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雪见到嵇堰,心下有几分慌,再看他下唇似乎红了一块,更是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嵇堰与众宾客简单的问了,视线扫过鹌鹑一样的戚氏。 啧,怂。 再瞧了眼,却是望向抿了口脂的唇上,嫩红水润润的。 方残留在他唇上的花香,应当是她口脂的香。 滢雪觉得有一道炙热得似要她烤化的视线投来,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用多做他想,也知是嵇堰。 他她是有欲的,这点是他自个承认的。 想到这,便觉得他视线似都是带着几分色/气。 嵇老夫人到底是过来人,瞧向儿子的下唇,又怀疑的瞧了眼戚氏,只琢磨了一下,便收了目光。 罢了,她也不管了。 一后,开席的时辰到了,大家都往院去。 嵇老夫人与侯夫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 嵇堰到戚滢雪身旁,伸手径直握起了她的手,感觉到她缩了缩手,便压低了声音道:“方不是大胆得很吗,怎现在这般胆小了?” 滢雪面色一红,抬眼娇瞪了他一眼:“不许提方的事!” 她抬起视线,发现嵇堰黑沉沉的双目紧盯着她的双唇,心下一慌。 她声音压得极低:“这么多人,郎莫要如此。” 说完后,紧张地抿了抿唇,往四周瞧去。 是有人在打量他夫妻的,她只得表现得容来。 嵇堰收回了目光,往望去,声色低低沉沉的警告:“没有心理准备,便别乱来招惹我,扛不住。” 滢雪不再说话。 夫妻敦伦是夫妻间迟早都要经历的,她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便是扛不住也要扛! 嵇堰见她沉默不语,也没有羞赧之色,微微蹙眉,也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往院而去,一路无话。 到了院,嵇老夫人得了一空,伺候闺女的小婢女喊了来,仔细问了一嘴闺女今日的变化。 “大娘子昨晚忙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让姑娘顶着书站着路行礼。行礼间,得维持笑意,一直重复了多回呢。” 嵇老夫人纳闷道:“不该呀,先教导礼仪的也是这么教的,怎的阿沅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子?” 婢女道:“听大娘子说,这只是短时间内让姑娘身体生出了反应习惯,再过一日,便不这般了。” 嵇老夫人又瞧了眼戚氏,轻一叹。 戚氏确实比她管家多了。 吃了生辰宴后,年轻的都去逛园子去了。 滢雪见着嵇沅离开的时候,余家兄妹也去了,微微蹙眉,但她也不离开,便只唤了青芽去跟着。 许久后,滢雪正维持着婆媳表面上的融洽,陪着老夫人和他府中的夫人说话时,青芽回来了,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滢雪起了身,道了声有些事要处理,便先失陪了。 看着人了,便有一家夫人忽然开口问嵇老夫人:“这嵇大人成婚也有大半年了吧,这嵇娘子怎不见遇喜?” 嵇老夫人心有不喜,暗道他俩人最近住到一个院子里去,要是戚氏遇喜了,是留不得戚氏在嵇家呢。 她面上笑道:“成亲都没一年,不着急。” “可不能不着急,旁的人家成亲,不过两三个月便遇喜了,这大半年不遇喜得要重视呀。” 嵇老夫人的脸色微僵。 侯夫人瞧了眼说话的人,可半点也不惯着,面色冷淡道:“生辰宴的美味佳肴都堵不住的嘴,下回永宁侯府有筵席可别来了,我怕被这张嘴堵心。” 侯夫人的话没留半分情面,让说话的人变了脸色,原本铺垫这些,是想要自荐自家庶女的,但被这么一斥,只能期期艾艾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见侯夫人都说了这样的重话,旁人更是不敢再开话头。 嵇老夫人面色稍缓,感激地往侯夫人望去。 侯夫人等着人少了一些,与侯夫人道:“遇喜一事不能操之过急,我嫁入侯府的时候,也不是一年后怀上的。” 嵇老夫人也不能直言说,说她儿子儿媳几日确定夫妻关系,先都是分院别住的,哪里可能怀得上。 不能直说,只能点头:“我明白的,也不催他,免得他有压力。” 侯夫人闻言,这由衷规劝:“门大户娶妻就似一场博弈,妻贤夫祸少,妻恶夫祸多。” “我看人看得准,家这儿媳是的,豁达通明,不骄不躁,办事也有度,如此娘子,在这洛阳城中,也难寻得到,得珍惜了。” 嵇老夫人知晓侯夫人在劝她莫要太在意过往之事,略一颔首,轻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如何,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