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邑喊了声:“嫂子。” 滢雪点了点头,面色从容的:“你给你二哥上个药,去炖些粥。” 说罢,从旁走了出去,胡邑则拿药进了屋子。 上了药,嵇堰起身,动轻缓的换了一身衣裳后,便朝着胡邑吩咐:“让你去找个东西,别让人知你出去。” 胡邑猜到了是什么,说:“是戚长史……不,是亲家家主手中的把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嵇堰“嗯”了一声:“小心谨慎。” 胡邑应:“二哥都为此用了免死令,更挨了这顿板子,说什么,都会拼死拿回来。” 嵇堰微微蹙眉,说:“性命为重。” 嘱咐后,又:“这廷杖一事,瞒着母亲。” 他坐马车回到府中,要瞒着母亲,便忍着疼自己走回鹤院。只是到了屋外矫情的让人扶了扶,不过是想让屋子里头的心疼心疼。 适当的苦肉计,虽卑鄙但效。 胡邑还未离开,滢雪就端了一蛊生滚鱼粥回来。 “用冰水放凉了一会,适温刚好入。” 她看向胡邑:“胡亭长要不要也吃些。” 胡邑忙摆手:“不用不用了。” 说着,他把手上的药放在了床头,说:“这是二哥的药,嫂子若得空,便给二哥换一换。” 滢雪看了眼药,又瞧了眼嵇堰,略微不自在。 胡邑是懂看眼色的,没久留,转身出了屋子。 趴在榻上的嵇堰:“不便起身,你来喂。” 刚走到门处的胡邑听到这话,险些没被门槛绊倒。 不便起身? 方起来换衣裳的人是谁? 别人不知,胡邑却清楚的很,他那二哥身体底子素来跟铁打似的,这只是受了二十板子,竟然就这般弱唧唧的让人喂? 这还是他那个便是挨上一刀都不喊疼的二哥吗? 转身关门之时,颇为复杂地瞧了眼被人喂了一勺鱼粥的二哥。 没想到呀,这坚硬的铁,也化为绕指柔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