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开元二十二年。
“宴殊姐,该叫小姐起床了,快到请安的时辰了”,当宴殊走入厢房,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琵琶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香炉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挑开床幔,只见床上的女子双眸微闭,红润的脸颊更是衬托出她精美绝伦的容貌犹如含苞待放,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神态自若,仿似沉睡已久的仙子正待醒来,美得不可方物。
宴殊轻声到,“小姐,该起来了,今天需要给夫人请安”。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明天乃咸宜公主婚礼,达官贵人众多,玉环,你在公主面前需要谨言慎行”。杨夫人温柔又带着丝严肃嘱咐道。“叔母,玉环明白,那玉环就下去准备了”。
“宴殊,明天公主婚礼,你说是不是很热闹呀,不知道将来我会嫁给什么样的郎君呢”说完,面容天真又带着一丝娇憨,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盼。熟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是缘抑或是劫。
“系统,你说如果玉环明天不去观公主婚礼,是不是就能逃过被皇家看中的命运了,是不是就能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过平常人的生活,而不用背负将来的骂名,以至于惨死马嵬坡下”。
“宿主,我们是要完成任务,你这些情绪已经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了”,系统冷酷的说道。
我本以为我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我也并不想改变什么,史书已经注定了最后的结局,可我竟还是不忍心,美人就应该活的更加璨烂,而不是承载什么皇朝的兴盛与耻辱,什么盛世美人点缀,乱世美人赎罪,明明是当权者自己的自私,贪婪,最后放纵,不顾国家,不怜臣民,却总最后推到女人身上,一句红颜祸水就把女人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引后人唾骂。
宴殊冷静的想完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明月,小姐身体虚弱,怕是受到风寒着凉了,快去通知夫人,并去让人请大夫”。一刻钟后,只见杨夫人步履匆忙走进卧室,坐到床边上,着急的抚摸着玉环的额头,‘宴殊,怎么回事,玉环怎么突然就着凉了,大夫呢,怎么还没到,还不快派人去催’。说完便拿起边上的毛巾细心擦拭着玉环的脸颊,额头。
“夫人,大夫我已经让人再去催促了,马上就会到了,让小姐着凉,是奴婢的罪过,奴婢自愿受罚,小姐昨日因要参加公主的婚礼太过兴奋,挑选准备衣物首饰过晚,这天气早晚变化颇大,一时可能就有所着凉了,只是今日有些特殊,公主婚礼,小姐去不了该如何是好,是否该提前告知一下公主府那边,还请夫人示下。”
说话间,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禀告声,大夫到了,细看过后,确认是风寒,开了一副药方交到明月手上,并嘱咐道“每日煎服,一日三剂,五日过后必有好转,若之后情况有变,再来寻老夫”。之后杨夫人谢过大夫后,让秋菊带大夫去管家那拿诊金。
“让人去采买药,并去煎服让小姐喝下,若是接下来照看不力,让小姐再加重病情,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紧着皮”,说罢杨夫人带着人离开了。
“宴殊姐,怎么办呀”,“别担心,你先去买药,然后煎好了端来,我来照顾小姐”,宴殊轻声吩咐道。
“宿主,你怎么回事,明明今天该是贵妃和寿王一见钟情的时候,你给贵妃下药,你明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么,何况就算你拦着贵妃不让她去,难道之后他们就不会相遇了吗,就算贵妃嫁给普通人,她那长相就一定能过平凡的日子吗,除了嫁给皇家,谁能够保住她,宿主,你这是在做无用功”。
宴殊听到宿主的劝告,轻笑道,无用功又如何,如果不是这个吃人的封建时代,禁锢女子的自由,如果能像现代社会一样,女子也能够撑起半边天,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呢,美貌从来不是原罪,有罪的是那些贪婪美貌,并巧取豪夺最后又将之无情抛弃的人。
我不知道我做的是不是对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是对的,但我知道,若是有选择,她一定不会选择做什么皇帝的贵妃,贵妃,多么尊贵的一个称号啊,可是再怎么珍贵,也给不了她皇后的殊荣,也做不到佳丽三千,只取一瓢饮,若是没有皇权,父权,只和她喜欢的少年郎,琴瑟和鸣,长相厮守,一定也是佳话吧。但愿我所做的都是好的结局吧。
半月后,房内传出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只听叮的一声,忽然弦断了,“小姐,你没事吧”,宴殊忙上前拉住杨玉环的手,仔细查看。“没事,只是这个琵琶是我很喜欢的,现在弦断了,我得重新去琴行找老板修好才是”,玉环抚摸着琵琶道。
‘小姐,我拿着琵琶去吧,你病才刚好,还是静养休息才是’。
从后门走出杨府,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夏季洛阳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穿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了城中闹市区,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把琵琶交给琴行老板,约定好三日后来取,出门刚准备转身去碎玉轩买茶果,想到出门前特意被玉环交待买碎玉轩的茶果,宴殊不由的温柔笑了下。
“宿主,有熟人”,突然被系统出声叫住,想到上次和系统争吵,已有半月没有沟通了,竟有些不习惯,抬头一看,竟似在五年前见过的那位帅哥,五年前恰似十七八岁朝气少年郎,如今已经及冠,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优雅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我,这五年,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妙龄少女,系统,查一下他的身份”。
“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