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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1 / 2)

山中一日,人间也是一日。

待过了一段时日,小彩蝶对胡菁菁已是全然的信赖,胡菁菁带她去玩儿,她从不多过问,直接对人参精摆摆手,说一句“阿叔我玩去啦”,然后就跟着胡菁菁漫山遍野地跑。

整座东山的山头都被胡菁菁和小彩蝶跑了一个遍儿,之后小彩蝶就对胡菁菁说,“菁菁,我想去山下玩,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但我模糊记得山下有好大一片油菜花田,我听阿叔说过油菜花可清火降燥,所以我想采些油菜花蜜给阿叔。”

胡菁菁便把三尾狐狸精的《约法三章》一字一句念给小彩蝶听,最后总结道,“因此你现下还不能下山,得过一百年才可以。”

小彩蝶懵懵懂懂地问胡菁菁,“一百年是多久?我要睡几次醒几次?”

眼下她已经知道了日出就醒,日落就歇,这样便是一日,共计十二个时辰,但一百年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胡菁菁也被问住,怔在原地想了好久。

一百年是什么?

是凡人的一生?是妖精的一瞬?是人妖殊途这不可逆的宿命?

大抵如此吧,胡菁菁也想不出其他。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与小彩蝶听,便犹豫了片刻才说,“一百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你学会阿叔和祖祖教给你的所有术法,并把它们融会贯通,可以独当一面了,就可以下山了。”

“啊,要那样啊……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山上吧,我不喜欢学术法,学术法哪有出来给阿叔找果子吃好玩。”

胡菁菁闻言讪笑,完了,她不喜欢学术法的心思怎么也被这小彩蝶学了去呢?这事儿若让阿叔知道,他定会狠狠地把自己责备一通的。

胡菁菁赶紧对小彩蝶说,“非也非也,学术法才好玩呢,眼下你觉得不好玩,只是因为你还没学到真正好玩的,像点石成金之术啊,易容换貌之术啊,都特别特别有意思。”

虽然这些术法阿叔和祖祖都不教,但术法本一体,学会一种,其余的便差不多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但小彩蝶还是坚持说,“你说的我也不觉得好玩,我就想守着阿叔,给他找各种可口的果子吃。”

嗐,妖各有志吧,也强求不得,胡菁菁看小彩蝶如此执着,便不再多说,想来念着小彩蝶一片孝心对阿叔的份上,阿叔也不会苛责她这只小妖吧。

又过了几日,三尾狐狸精终于带着明儿和媚儿出关了。

大羊山一战,致使三尾狐狸精伤了根基,从大羊山归来后,她便即刻宣布闭关疗伤,同时看明儿和媚儿的魂灵不稳,便也拉着他俩一起随她闭关,借此养养魂灵,待魂灵稳固之后,再修炼术法时便不用日日替他俩提心吊胆,生怕一个看顾不住他俩便会走火入魔。

到了出关这日,整座东山上的妖都聚集在一起,等着迎接三尾狐狸精。

胡菁菁当然也在,且挤在队伍的最前头,一连多日不见祖祖,她真的特别特别想念她。

胡菁菁原想着既已扛下这第四道雷劫,那祖祖的修为定能又上一层楼,她想第一个看到这样的祖祖。

但没想到的是,再见时,三尾狐狸精的一头乌发俱成银丝!样貌也较之从前憔悴许多。

三尾狐狸精可是妖界公认的美人妖,虽这东山上的一众小妖都唤她祖祖,但她的样貌可并不像那人间的老妪,而是和凡人口中“二八佳人细马驮,十千美酒渭城歌”中的二八佳人没甚差别,祖祖虽不年轻,但貌美依旧。

但那是闭关之前。

眼前的三尾狐狸精不仅华发生,且沟壑显,一下子竟像老去了三十多岁。

只一眼,胡菁菁便心痛如绞,泪如泉涌。

她果然还是害了祖祖。

如若不是她非要下山去人间,祖祖定不会遭此大难。

三尾狐狸精环视一圈,目光在胡菁菁脸上停留良久,看她哭成那样,先笑了,并朝胡菁菁招了招手,把她唤至身前,帮她擦着泪说,“哭什么,祖祖这不是好好的。”

“祖,祖祖,呜呜呜,祖祖的头发怎变成这样?我看着可难受,恨不能把我的头发换给祖祖!”胡菁菁泣不成声,“都怪我,若不是我非得偷着下山,祖祖才不会变成这样。”

“怪你做甚,天下苍生还得谢你一谢,”三尾狐狸精用手顺着胡菁菁的头发,笑着安慰她,“如若不是你足够聪慧,早一步发现那魔物,百年之内又会有多少生灵死于她手,这你可曾想过?所以啊,你莫要自责了,祖祖虽这样但却欢心得很,咱们可是联手做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呢。”

三尾狐狸精知道胡菁菁一向喜欢把“替天行道”挂在嘴边,因此最后一句宽慰的话,就循着她的喜好说了,希望能让她开怀些。

可谁知,胡菁菁听完后哭得比先前还要厉害,扑倒在三尾狐狸精怀里,大放悲声,“我不要祖祖替天行道了,再也不要了,我,我要祖祖好好的,寿与天齐。”

“痴儿,若人人都同你一般想,又有谁会去为遭劫难的无辜苍生主持公道呢?届时这天下岂不乱了套?天地赐你修为在身,就是想让你看护一方生灵。凡人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妖也一样,若为拯救天下苍生而死,则死得其所,祖祖这样说,你可记住了?”

“我可以为救他人而死,但我不想祖祖死,也不想阿叔死。”胡菁菁执拗道,“天地赐我修为在身,让我看护一方生灵,难道这生灵不含祖祖和阿叔?所以,祖祖便把全天下最厉害的术法教给我吧,如有难事,我替您去做。”

胡菁菁话落,身后便有一群小妖跟着附和,“祖祖,我也要替您去做,您也把这厉害的术法教给我!”

就连年纪小小,尚不知道愁苦为何物的明儿和媚儿都跟着一起喊着,“泰祖祖,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呀~~”

三尾狐狸精被眼前一幕感动,泪盈于睫,和站立一旁的人参精对视一眼后,欣慰道,“你们终于长大,祖祖和阿叔终可宽心。”

小彩蝶第一次见三尾狐狸精,躲在人参精身后偷偷拽他的衣袖,“阿叔,这是谁?”

人参精便说与她听,“她是这东山的守护神,比那土地仙还要厉害,以后见了她要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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