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识一下?”
方雪脸更红了,小声说:“不用了……”
隋想见她又害羞又老实,就笑着继续逗她:“不想谈?”
他目光直落在方雪脸上,方雪窘迫得手都不知放到哪里,“嗯……现在还不急。”
脚步声响起,隋想手中的饮料被拿走,他愣了一下,扭头一看,是许润更。
他又回来了。
许润更脸上罩着层寒霜,把隋想那杯饮料放到车上,用眼神示意远处:“你位置在那里。”
隋想还没逗完小姑娘呢,他那月老的活儿得有个结果吧,就说:“一等,我再聊会。”
许润更身形不动,直望着他,已有很明显的不悦:“我们都在等你。”
他语调里隐含强势的命令性,隋想只得先离开,跟在头都不回的许润更后面,不满道:“等我干什么?”
许润更没理他。
他双手插袋走在前面,阳光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在他眉间的浅淡“川”字投下阴影,让他看上去有些凝重,仿佛有很沉重的心事。
隋想不太把许润更当成个正常人,也不在意许润更有时似理非理的态度,问许润更:“你刚才看到那小姑娘模样了吧,我们公司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以前怎么没发现。”
许润更忽地转过头来,冰寒的目光扫向隋想,眼神中透出几分黑色的危险。
隋想以为他想歪了:“哎,别想歪了,我是想给我远方表弟介绍对象,感觉两人挺适合的。”
许润更脸色一下子黑了,警告他:“你别乱点鸳鸯谱。”
隋想不爽了,作为熟知许润更的老同学,懒得计较归懒得计较,怼起老同学来他可不客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乱点鸳鸯谱了?人类都跟你一样清心寡欲早就灭亡了。别看你一身光环,就你这样,没有女的愿跟你过!”
许润更听了,若有所思,顿了片刻冒出一句:“我……我有那么差劲吗?”
这下轮到隋想惊讶了,先是把他笑话了一把:“怎么,钱包里夹着那姑娘不理你了?”
许润更有些恼羞,越过他:“不说算了。”
果然,隋想立刻追上来,传授爱情秘笈:“兄弟,真诚,永远是唯一的必杀技。”
许润更陷入沉思。
真诚。他从来都是捧着一颗真心向她。可她,连心扉都没有敞开过。现在连靠近也不让。
这僵局,他真的不知该如何破解。
……
“再给我重新摆一盆水果,多洗点车厘子放上。”方沁薇站在小推车前,冷傲地发号施令。
方雪不想跟她说话,拿出一个新盘子,把她指定的水果削好,又把洗干净的车厘子放进去。
方沁薇打量着她,嫌弃地说:“公共场合,穿得得体点,又露大腿又露脖子的,我都替你尴尬。”
方雪好像没听到,冷淡地问:“还需要别的吗?”
方沁薇盯着她,饶有兴趣地说:“跟那些女的一样,打算来吊金龟婿?”
“呵,男人都很现实的。你有这种想法,不如去提升自己。职高都差点没读完,别人不小瞧你才怪。认清自己,别让人骗财骗色拖累家里。”
方雪既不看她,也不回应她,只是忙自己的。
方沁薇冷笑一声,端着果盆走了,一转身,她就换上阳光的笑脸,朝许润更的方向走去。
“老师,要不要吃点水果?”方沁薇走到凉伞下,将果盘放到许润更身旁的桌上,满眼笑意地问。
许润更的目光在车厘子上定了一秒,那一瞬间神情有微妙的变化,说:“谢谢。”
方沁薇暗自高兴。她打听到许润更喜欢吃车厘子,果然是真的。
她拿出一份稿子:“老师,我一会要上去诗朗诵,这是我熬夜写的诗,你给我提提意见。”
许润更没有要看的意思,“你让田总监过目更好,她是文学博士。”
方沁薇撒娇:“可你才是我师傅。”
“我跟她说。”许润更站起来,走向田总监说了句什么,方沁薇只好不情愿地向田总监请教去了。
许润更再回首看糕点车,方雪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方雪的影子。
王姐让把冰桶搬到溪边,餐厅的两个小伙自告奋勇过来帮忙,连方雪手里的小件也抢走了,方雪很不好意思地空手跟过去。
送走两个热情的男生,她蹲在溪边洗涮抹布,刚才方沁薇端着她洗好的水果奔向许润更时春风得意的样子在眼前不停回放。
难道以后要经常看到这种事吗?
方雪把抹布扔到石头上,重重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她就辞职吧。
她望着流动的清溪,漫无边际地发呆,跟林子外面喧闹的人群仿佛两个世界。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身旁站了个人,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失声惊呼:“啊——”
许润更的声音响起:“是我,别怕。”
私下里,方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怀着愧疚之心,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他,那股气和委屈又涌上来,让她没法跟他心平气和地说话。
尤其是,方沁薇跟他越亲近,她越不想靠近他。好像这样能惩罚到他,惩罚到方沁薇,也同时能让自己清醒些。
“我还要回去干活。”方雪站起来僵硬地说。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许润更挡到她前面,语调有些急促:“团团,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
这事在方雪心里发酵了几天,不仅没有消弭的迹象,反而让她的委屈扩大了几倍,兼之方沁薇不时来她面前羞辱几句,这委屈就有了不得了的趋势。
现在,许润更来她面前做小伏低,她这委屈就控制不住了,胸口开始起伏,情绪也不对劲起来。
许润更最熟悉方雪的小情绪,这说明他是真做错事了。他仿佛看到了光明,急问:“到底是什么事,你要急死我吗?”
方雪开始哽咽,胸前一下下起伏着:“你自己做的你知道。哼。”
许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