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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2 / 3)

钟元期死寂的灰脸终于有了些错愕,他转身看着端兆年,“你认得老夫?你真是段言清的学生?老夫记着他可说过不受学生的。”

“大人乃当朝中书令,学生岂会不认得。”,端兆年看着钟元期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猜他是想询问段承殷的近况,于是她主动相告,“老师现下住在萧刺史府,一切都好,太傅无需扰心。”

钟元期面而转缓,蔼蔼道:“该是有备而来吧。老夫已然是风下残酒,闲人一个,你说你找我有何用?”

身为中书令的钟元期,寒门出身,地位却是德高望重的,他在寒门弟子中的分量也是无可替代的。当初他因极力反对伍氏推行的“无为而治“而受罚于此。他一生无过,伍氏也只能安了个目无尊上的罪名,动不得他,心寒之下的他再也不愿出去了。

钟元期是所有寒门子弟的领袖,朝廷需要寒门子弟的这股隐形力量,这也是端兆年此行的真正目的。

“先生贵为学子之楷模,他们倚重您,敬重您,信任您,以您为方向。先生此番作为,实在是寒了学子们的心 ,”端兆年顶着身上的疼痛正襟危坐,“想的全是问题,做了,才有答案。我们不是圣贤之人,预设不了全部,乱世之中,人如草芥,惟有一做,才能验证自己所言所想是否属实,是否有正确的答案?光听不练假把式,有力量的话我们要听,也要去做。先生,您可知,您就是他们的那股力量,他们一直在等您!”

“想的全是问题,做了,才有答案”引自王阳明。

钟元期竟是湿红了眼眶,“老夫今日,受教了,你说的对极了,我的学生们都还在等我。我要回去,回去告诉他们,文人文心从来不是让人口头称赞,而是要让他们来敬畏!我们要以身做矛,去捅他们的盾。不死不休!”,他在无声中爽朗一笑,“我于颓废中闭眼,于死灰中复燃!”,激动之时,钟元期拉了一把端兆年的手,“你是个好孩子,老夫很喜欢你。若有一日,你入朝为官,老夫定助你一臂之力,你是个天纵之才,切莫走错了路,待老夫出去,老夫的太傅府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他说的情真意切,仿佛要将心里的真心都掏出来。

“好。”

新的一天,新的花样,端兆年这次是双手被绑着,整个人是吊着的。

仲楚天不满冷清的审问,于是自己亲自上场了,他在端兆年面前故作和善,低声细语关切道:“美人,未免皮肉之苦,何不说出幕后之人?你又是何苦呢?”

端兆年只觉好笑,她眼尾微翘,冷哼道:“只怕我一说,我今天就该死透了。”

她本就没打算久待这里,眼下事已办成,她要想法子离了这里才好。

仲楚天狠戾一笑,擒住了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唇上摩挲着,恐吓道:“你当真不说?”

“嗯?我本就无罪。”端兆年先是摆出诧异的模样,继而又变了些脸色,嘴边勾起一抹嘲笑的, “我无话可说,无押可画。”

仲楚天脸上变得冰冷诡谲,他抄起廷杖就往她的双腿上打,一下又一下,似有将她打残的念头,每当她昏沉之时,仲楚天就用冷水把她泼醒,醒来后又接着打。

端兆年早已冷汗淋漓,她还在强忍着不出声,心里的傲劲不许她示弱。

未几,陆汀白出现了,一身黑色锦袍显得他腿长高挑,眉眼间洒脱不羁,,面部线条紧致干净利落,乌黑发亮的密发井然有序地束扎在头顶,眼神给人一种犀利坚定感觉,骄傲而潇洒,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这是端兆年第二次看到他。

陆汀白能感受到端兆年的视线,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走开了。

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看猴的,所以他并不打算管闲事。

端兆年脸上有些异样,又想起陆汀白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她的样貌,心里又平衡了些,她开口叫住了陆汀白,“世子!”

她的声音有些急,且很弱,但已经是她能喊出的最大声音了,看着眼前人缓缓走远,她有点失意。

刚走没几步的陆汀白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他觉得有人在叫他,好奇地回看了端兆年一眼,却在对上她的眼神后,他皱眉了。

他在嫌弃自己?端兆年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反复瞧了瞧。这下她终于确定了,他的确是在嫌弃她!

算了,只要能出去,被嫌弃她也无所谓。

陆汀白看她不语,眼神冷漠地问道:“你叫我?”

端兆年点头。

陆汀白揣测她的意思,“你要我救你?但是我为何要救你?”

端兆年则是惊愣了,三年不见,眼前的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毫不客气。离了段承殷,她什么也不是,这世道本就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话一点不假。

“世子说的对,是我逾越了。”

这么容易就妥协,他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呢,也不过如此,简直跟方才宁死不屈的她判若两人。他眼神流转在端兆年身上,慵懒着开口,“若是你能接住我三招,我便救你出去。”

一直没说过话的仲楚天却开口了,“世子,她是太后要办的人,使不得啊。”

一听有关伍氏,陆汀白更是来了精神,又问了一次,“成,与不成?”

端兆年破釜沉舟了,她应道:“好。”

仲楚天想说点什么,被陆汀白瞪回去了,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一声惨嚎起,端兆年的双腿断了,整个人呈跪坐姿态,脚上传来了彻骨的钻心疼痛。她急促地喘息着,眼眶也湿了,不知道是被汗打湿的还是眼泪浸湿的。

陆汀白呆住了,他觉得自己用了三成力不到,怎么腿就断了?他狐疑地窥视着仲楚天,惊觉仲楚天用的是暗劲,也怪自己判断失误。

“这人我要带走。”

“世子,三招没过呢。”仲楚天哈着态度去到陆汀白跟前。

陆汀白冷冷看着他,眼神里没半点客气,“我说带走就带走,你这是想拦我?”

“不敢不敢。”

“狗仗人势的东西……”,这是端兆年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半虚着眼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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