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妇就不一定了。“
陆汀白幡然醒悟,“你是说,”
“你说的不错,当今七大世家望族中,只有祁家是最好搭线的了,”段承殷离开了座位,负手背对萧北顾而站,“祁家早已今非昔比,本可以靠着祁商豫和伍太后继续站立着,奈何伍氏心里的千秋霸业早已超过家族荣誉,若不是这些年她踩着家族荣光享受朝臣的簇拥,祁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那祁姝湄当真愿意嫁么?虽说她早已许配人家,出嫁当日丈夫却死在了远香楼,虽已嫁却没嫁,如今还算是闺阁之身,不见得她会同意。”萧北顾娓娓道来,说的却是不假。
“祁姝湄是祁家还算有主见之人了,她受惠于祁家,自然也明白要有所付出的。可对外她是众人口中的寡妇,这是不争的事实,世家望族最是看重身份,已然是无再嫁与世家的可能了,便只能从朝中甄选。可论相貌、为人处事和前景,无疑张彤是最好的人选。他虽品阶不高,可却能轻易靠近皇上,有的是人脉,祁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
段承殷道出内中关系,心里的遗憾却是满满。先太子在时,便致力于打压各世族势力,到先帝继位时,也已是有所小成,怎料却一朝败在了当今皇上手中,孺子难教也!
如今朝堂错综复杂,官宦之敌对,世族之崛起,各地节度使之乱也是层出不穷。段承殷实在想象不出,短短几年却已是今非昔比,他感慨道:“汴黎是一座欲望的城,危矣!”
“可不就是嘛,再这么下去,怕是先帝们的棺椁都要盖不住了。”朝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走路也不带声,连萧北顾都没注意到他。
“好小子,轻功了得,就是我也没察觉你的到来,”萧北顾搭上朝天的肩膀,用力捏了捏,“肌肉结实,看来兆年没少锻炼你,改天跟我切磋切磋。”
“现下就可以,老爷。”朝天跨开双脚,做出攻击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端兆年路过时用剑鞘抵了下朝天的后脑勺,走到萧北顾的面前,行了个礼,“义父。”
萧北顾颔首,又都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还要去一趟瀛洲。承殷啊,若是有需要,府里的人随你调度。”
“好,多谢刺史。”
萧北顾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端兆年一副恭敬的样子,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这两年来端兆年在他面前总是恭恭敬敬的,对外他们是父女,对内其实他们就陌生人熟一点,端兆年对他生不出亲近之感。微微叹了口气,萧北顾也就走了。
端兆年在萧北顾走后,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彷愣了半晌,她是矛盾的。
萧北顾给了她从未有过的父爱,可她总觉得很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失,让她不敢有过多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