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着跪在下边的汪茤。
“不是的,皇上!臣没有,臣没有想加害皇上!”汪茤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擦着地板往前挪动了距离,满脸惊恐,“臣只是想给余承启点颜色瞧瞧。臣与他有过几次摩擦,只因一时气不过,才昏头想出了这损招。皇上,臣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一切都是臣的嫉妒心作祟,再无他意,请皇上明鉴!”
汪茤头磕得响亮,心里已是惧怕无比,偏生他又谁也不敢得罪,皇上得罪不得,太后更是得罪不得。如果他不想找死,就必须把太后摘干净,此时只有太后能救得了他。
李正说:“无他意?那你为何还关着人不放?如今余承启挨着陆汀白,怎么,你是想日后对付汀白?”
冰冷的雪天,汪茤吓得浑身冒汗,伏在地上犯起了口吃,“臣,臣是......”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李正操起案牍上的奏折扔在汪茤脸上,“朕且问你,曹刿与你又有何干系?!为何流言都在传你要杀了曹刿的妻女?若不是朕下朝后去了太后那,无意中听到了此事,否则朕真是要信了你的鬼话!”
李正下朝时,听说固禾从光缘寺回来了,便绕道去了朝和殿见她。
他与太后的关系虽错综复杂,固禾又是太后的掌上明珠,但并不影响兄妹二人的感情。对李正而言,固禾是可以和太后分开看待的。而固禾则不同,她看不透伍氏的目的,也不认同其做法,于是她给自己设了一个界限,只要一切不超过她预设的底线,她就不会掺和进两人的恩怨里。
李正刚到朝和殿,便听到固禾讲起自己回途的见闻,刚好提到关于余承启儿女被抓一事,还牵扯到了曹刿的妻女,故而才逼问了汪茤。
汪茤此时糊涂不明,半点听不懂李正话中之意,因着急辩解,说话时咬字都不清晰了,“黄桑,臣不懂,这怎么会扯到曹刿身上?臣和他并无半点交集,臣......臣连一句话都从未和他说过,我们根本就不相熟啊!我又何必杀害其妻女?臣冤枉啊,皇上!”
祁商豫这会跟汪茤挨得近,脑瓜子被吵得嗡嗡嗡的,他扯了扯耳朵,想起自家儿子前两日跟他是提过一嘴这事,当下如梦初醒。
汪茤是什么人?
不就是太后的死忠臣嘛!仗着太后的势,可没少为难他祁家。
这正是除掉汪茤,离间太后和汪淼之间的关系的好时机啊!
他激动地打了自己大腿一掌,然后跨出一步,说:“皇上,此事臣听祁子横提过一嘴,也了解到一些。听说曹刿妻女早在曹刿举兵反叛前一个月,就已被抓,又在曹刿落网后没多久,侥幸逃出生天。既已逃出,为何还会有流言传有人要杀了她们?来时臣和中书大人也顺嘴讨论过一二,一致认为是她们自己主动散播的,只因有人要置她们于死地,故而封锁了她们的出城的路,让她们只能一直卧藏在汴黎城内,不得已才做出此举。”
李正偏头看了一眼钟元期,又在看回祁商豫时,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