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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2 / 2)

地说:“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写好,什么时候启程?”

端兆年放下茶杯的同时,朝天已经带着她的备用衣服走来了,她看片刻的雨,说:“这会赶过去,还能赶上我的人。”

“好。”段承殷见她起身,仰着头说:“东西我交给朝天了,你带着他一起去。太闹了,整天吵得我耳疼,此行多有危险,你带着,也能有个照应。”

端兆年听出了点意思,反手掐着朝天的脸,“你又天天蹲老师门口碎嘴了?”

朝天闪着两只大眼睛,无辜道:“我是怕先生待在房里太闷了,陪他解闷儿。”

端兆年看见段承殷眼皮一跳,大概能想象到朝天每天雷打不动,守着点去蹲他门口碎嘴皮的场景,忍住笑意,戏谑道:“也好,我正好有把他带身边的打算,那老师如果想他了,给我说一声,我把人给你送过来解闷。”

段承殷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就不用了,我一人挺好,你带着就行了,不用考虑我。”

千万别把他再送回来。

端兆年到时,尚在咸安的一角安全之地,她刚下马,衙门的人已经撑伞迎了过来,把她带往营帐处。

春雨急促坠下,迸溅起地上的泥点。

端兆年听着衙门的人话,目光所及之处,是穿戴还算干净的有钱人家,头上带有斗笠,脸上依然说有笑。

遽然间,她一脚踩进了泥泞坑里,声音铿锵有力,如梦般地回过神来,眼中倒映的已是咸安的疾苦。乱蓬蓬的乌发淋在斜雨中,他们没有斗笠,倔强地仰头喝着落下来的雨水,失去庇佑的小孩哭到声音断断续续,还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最后被强行拖走的尸体。

不知不觉中,端兆年脚下犹如千斤重,她继续向前走,一双双浑浊不堪的眼睛随着雨声看了过来,那是任人宰割的绝望眼神,他们将苦涩化成满头白发,用沉默替代无奈。

端兆年莫名觉得烦躁,推掉了挡在头上的伞,雨水打在她身上,压抑得让她踹不来气。撑伞的衙吏有些无措,谨慎地不敢再说一句话。

防不胜防下,隔潮湿的眼眸,端兆年看到了白发尽头处的权竹笙,风雨席卷着两人,他们在暴雨里抬起了头,像是天和地的骤变,彼此的人生轨迹当啷一下交接在了一起。

猛烈的风吹动他们的衣摆,陆汀白在始料未及的转角处蹚过泥泞坑走了出来,三人皆一阵错愕,陆汀白率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爽朗道:“哟,这么巧呢,各位大人。”

端兆年和权竹笙在错愕里回神。

三个湿涔涔的人相互眺望,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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