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他也明白了。
陈亘这样的人其实挺直白勇敢的,郑弥会喜欢他也是应该的。
郑弥拿起递给他,陈亘也自然接过,边喝边朝江嘉说了句:“副社长,你挺厉害的。”
郑弥真的没有看错他,陈亘才是那个真正坦荡的人,对待感情,他迟钝却是认真,对待女性,他尊重也会为其发声,对待朋友,他虽然嘴毒却也真诚。
如果人世间是一场真心与真心的置换所,那陈亘应该是最后的赢家。
她低低笑出声,抬起望向江嘉:“是啊,嘉姐,你真的很厉害,靠自己拿了你们多摄影奖,我都不得不佩服一下。”
气氛容易受到影响,是坏也是好,这一会儿大家就都开始夸着江嘉,还有不少人在那儿高谈未来。
“行了,别夸了。”江嘉笑了笑,眼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不用你们说,我自己也觉得我很厉害。”
路晨本身就没什么恶意,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少年不经意的一句话伤了人,可明白后伤到的又成了他自己,他看着江嘉,没低头,认真的道歉:“嘉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是不是故意,话是我说的,我都该对你说句对不起。”
路晨是江嘉当初亲自选的人,他什么品性她最了解:“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放弃电影而已,路晨,我没想放弃,只是现在不能选择它,但以后我会回去的。回到那条我理想的道路上。”
路晨笑了笑,拿起酒杯朝向她:“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好。”
酒瓶的碰撞声音清脆,伴着翻腾热闹的夜晚,把火锅店的热气染得滚烫,大家都只是二十多岁的少年人,对现实会迷茫,对未来会恐惧,对理想会遗憾。可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也有的是时间,只要能一直往前走,总会遇到得偿所愿的明天。
时间慢慢流逝,大家都吃的喝的到了顶点,付瑄早早结了账,安排着大家打车回去,他回头看了歪靠在椅背上的郑弥和正在扶起她的陈亘,刚想抬脚往里走的脚步也收了回来。
陈亘把她的脑袋抬了抬,拿手垫在椅子上让她靠着,“郑弥,”他柔声叫了下,看她歪来歪去的小脑袋,轻声笑道,“醉了吧。”
郑弥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字,突然就有了动静,靠在他的手上动着脑袋,样子看上去乖巧极了:“嗯,醉了,要背背。”
陈亘一怔,随机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的哄吗?”
那颗小脑袋有没了声音,陈亘抬手动了动,看着她软乎乎的脸就忍不住戳了戳:“怎么不说话了?”
谁知,那大小姐突然开始发作:“你在干嘛啊?为什么还不背我?你要把我一个,”一个突如其来的嗝儿让她的脾气又软了下去,“呃,人丢在这儿吗?”
“原来你醉了是这幅样子啊。”陈亘看得好笑,郑弥还一个劲的蹭着陈亘扶着她脑袋都那只手,像是小狗一样的给陈亘看的心里也莫名软踏踏的。
他不禁点了点她的鼻子,谁知她一皱,更好玩了,反复几下,他才停了下来,双手捧着郑弥的脸,认真道:“挺可爱的,像只小狗。”
陈亘就那样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郑弥说着:“郑立春,笑一笑。”
郑弥缓慢地掀开眼皮,看向陈亘,她茫然一问:“你是在拍我吗?”
“我……”陈亘看她突然睁开眼睛,话又说的利落,还以为是酒醒了,一下子心里都跳得有点慌乱。
结果下一秒,郑弥双手就比起耶,笑得明媚:“那要拍的好看一点哦!”
陈亘笑着哄她:“好,你最好看。”
拍完照,陈亘就背着郑弥出去了,这饭店其实离学校不远,陈亘也没想打车,就这么背着她走了一段路。
背上的郑弥突然开始哼哼唧唧地喊着要吐,陈亘连忙把她放了下来,给她顺着背:“能吐的出来吗?”
郑弥干呕了一会儿,听到陈亘的话抬起头,嘴巴一撅,小脸就皱了起来:“吐、吐不出来!”
陈亘真的越看越觉得她醉了可爱,怎么会有人因为吐不出来就哭的?
他笑得弯了腰,旁边的人又没了动静,路边的地上有一道小水面,路灯打在其中,陈亘随意一瞟就看着在水面的倒影里看到了一颗比得像个肺一样的爱心。
他抬起头望向郑弥,轻声道:“郑弥,干嘛呢?”
郑弥眼角还残留着泪珠,看见陈亘抬头过来,弯起眼就笑了,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呀!被发现了!”
陈亘就看着她把手里比的爱心松开,双手举过头顶,又比一个大大的爱心给他,“陈谷雨,爱你哦。”说完,手又落了下来,在光下的影子她的两只越靠越近,直到最终重叠,“你看,亲亲。”
陈亘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却跟着她的话在哄:“谁和谁亲啊?”
“哼,明知故问。”
她站着灯下,满身光亮:“当然是陈谷雨和郑立春了,也是——”
郑弥突然松开相碰的双手,转头望向陈亘,笑盈盈地紧盯着他。
陈亘怕她摔倒,双臂张开在她的两侧接着,看着她望过来的视线迷离又暧昧,交错缠绕的像看不见的晚风。
突然,他眼前一暗,唇上一热。
郑弥双手捧着陈亘的脸,踮起脚尖,就那样光明正大地吻了上去,路灯斜下明亮的影子,两个身影倒在其中,一个暧昧的吻也碎在其中。
郑弥只是轻轻一吻,随后一触即离,可陈亘却已经完全的傻在原地了,只能失了神地看着眼前人笑得璀璨。
“陈亘和郑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