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笑话看够了吗?还在等什么?!”那陌刀侍卫突然一声暴喝。
昭卿眉头微挑,顿感杀意猛升,脚尖点地发力后撤。果然,八道身披黑袍的人影如鬼魅般从屋外掠进,把那剩下一半的房门也给冲成了四分五裂。他们从黑袍袖间抽出泛着森然寒芒的匕首,于瞬息间抹掉了那几个还不明所以然的真侍卫。
昭卿回身五指微拢一翻手腕,而后五指对着窗户弹开,内劲自手心兀生破开窗户,随即点地翻出了窗户。她身如游龙翩舞,向下倾倒的同时,脚点秋风落叶借力一旋,拂袖间稳稳落在地面。
而与之一起落下来的,还有八位黑袍杀手与那一位陌刀侍卫。
南昭卿扫了一圈分开八位站立的黑袍杀手,腰上戴的菱形木牌,上面还刻着奇怪的锁链图纹——晦祟,江湖上有名声的暗杀组织,隐于黑夜索命于无形,。
晚风在萧瑟大道上倏忽间大了些,刮得叶子娑娑作响,满是杀机的沉寂下,一道寒芒出袖率先打破了僵局。
她偏开脑袋,避开突刺来的匕首,抬手用两指指尖死死钳住尖锋旋拧,让那匕首微微有脱手的架势,手指一弹,蹦飞了匕首,而后提膝侧蹬送了一马当先的杀手一记滚地摔。
剩下七个挥舞匕首接二连三的刺来。她背着只手毫不慌乱地点地后闪。杀手们群围而上,她却总能精准抓住匕首间的缝隙处避让。她右脚向后刹止发力,扬腿鞭飞一把匕首,又伸指精准将其攥住,于手中一旋,飞血寒芒在一线中交织上演。
又是四把匕首刺来,她顶着打头的那把,借力腾翻倒旋在空中,避过了所有攻袭,而后平稳落地拉开身位,匕首架住四个黑鬼的追加攻势,却没料到两侧还有蹲伏已久的,似箭矢离弦袭来。
身前四个黑鬼的匕首相互咬错,锁住了她的匕首。她松手后撤瞬间,刚想抽手对付两侧袭来的黑鬼,可那两侧的杀手,脑袋竟被突如其来的细小短箭洞穿,重重栽倒在地上。
她身形带着余劲继续倒退,余光突见身侧一素面折扇携风而旋,在她身前划出个完美弧线,于瞬息间割裂黑鬼们的咽喉。
昭卿退至一男人身侧,见他稳稳接住飞回的折扇,而那折扇的扇缘处,竟探出了利刃。
“姑娘,没事吧?” 来者一身白衣,绣着淡淡青花纹,衣襟与袖口镶着金边,手中摇着把白面折扇,风掀起额前两缕长发,俨然是个大家公子。可机关扇与好身手,却一点都不像是大家公子该有的。
“嗯。”昭卿前嘴刚应完,道旁的树梢上登时娑娑作响,又是七八位杀手从天而降,“(扬声)嗯,现在有事了。”她右脚向后微撤半步正准备发力,身边那白衣公子已经像个大白兔子嗖一下,携着白玉流风迸发了出去。
折扇于他手中一开一合,利刃于扇缘一伸一缩,他脚底如履寒冰,擒臂、顶肘、截击、抹喉,攻势徐徐优雅却又利到实处。不出十息时间,所有杀手竟然已经都闷声倒地命丧黄泉。
昭卿端着胳膊晃了晃指尖的匕首又随手一扔,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二四六……少一个。”刚刚那位配陌刀的侍卫不见了。
“什么少一个?”白衣公子抖擞着扇面,顺嘴一问,却见她突然振甩袖袍,一把细剑自其袖中刺出,随后脚尖一瞬而发,眼睛开合的功夫已至自己身前。
剑锋一点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而他的瞳孔却已经骤缩至剑锋般大小。他迅速展扇扬切,瞬间将昭卿的长剑劈断。而后他错身一闪,避开断剑迸裂的残片,背后传来鲜血汩涌之声,扭头才发现是自己背后还有个漏网之鱼,胸膛已被断掉的剑锋狠狠扎进,瘫倒在地。
他一脸不可名状的神情,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跟那边站着的,嘴唇张了张,半天才道:“姑娘你,袖中藏剑?”
南昭卿眉眼含着兴趣地看着手里被斩断的细剑,似笑非笑道:“还能藏些别的。”说罢向着那地上已经瘫倒的陌刀侍卫走去。
陌刀侍卫捂着胸口,五官疼到挤兑在一起,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缓了半晌才顺下去。他勉强睁着眼,看着那一双黑纹锦鞋衬着如玉足面,轻移莲步缓缓而来的女人。
他抬了抬脖子,女人凝脂肩在月下似玉清皎,发丝撩拨下的背光容颜看得不甚真切,仅有一双眸子彻亮,可他此刻却再也没有半点心思去垂涎这绝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想死个明白?”她蹲下身子,用手里的断剑挑起他下巴,嘴角浅浅一扬,挂了丝戏谑,语气轻缓犹如耳语,“可我不想告诉你。”
男人喉头滚了滚:“你最好想清楚,我背后的势力你可得罪不起!”
“(笑)是么?不如我杀了你试试?”
“别,别试!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那些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楼上那位死者和你的身份。”
“……无可奉告!”
“(轻叹)嘴真硬……”她站起身,四指轻拢剑柄,目光突然变得锋冷,“(寒声)我不喜欢。”说罢两眼不眨,剑锋一抹,男人已经断了生气。
一旁那白衣公子几乎是瞪着眼张着嘴看完的,这么多年,这样的姑娘他可是第一次见。他半晌才回过神,把自己下巴托了上去,而后轻咳一声开口道:“最近晦祟的杀手一直活动于泊州,姑娘一个人要多小心。”
南昭卿垂首敛目淡淡一笑,微微颔首便算作了她的致谢,而后迈开腿转身就要走开。
“姑娘。”他展开折扇徐徐上前两步
南昭卿停了步子回头扫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五官长得大大方方,眼角弯下缕春风笑,嘴角翘了丝情意弧,耳侧还夹着朵随手携来的蔷薇。
他取下耳边的蔷薇,捻着花茎递给昭卿,“在下京枕桥。”
南昭卿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不进不退,只是淡淡盯着对方笑道:“蔷薇很美。(浅笑)但不太适合你……”说完继续迈开腿离开了。
京枕桥望着她那携风而去的背影,第一次真正发现,原来真的有人连走路都能令人心驰神往。他鼻息轻轻叹了丝气,拂手一拍蔷薇,甩扇一扫,蔷薇瞬间碎成了片片花瓣随风散了。
这么些年,他可头一次在女人身上吃瘪。他京家可是泊州最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