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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起(4 / 4)

面女用手臂上的铁甲磨着短剑。京枕桥刚开始以为是哪方仁义势力相助,直到定睛看清后,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拂雪堂!

拂雪堂原为拂血堂,搁西边立了几十年了,专做拿人钱财,□□的事情。江湖传言,只要出手必定功成。可大概是五年前,堂内横发变故,换了堂主,更名为拂雪,拂雪堂的地位不降反增,而自此后,凡人见之,皆肝胆具寒。

西边的太阳已染了橙红,往山下靠去。沈付情一路奔下山,顺着蛛丝马迹,只发现了屠暮狐与六七具黑袍尸体安心的躺在地上,见前路的树上每隔几个便有剑痕,顺着追去。

京枕桥一踩树梢腾起,身后甩来的锁链贴着他鞋底直直插在了前面的树上,他“却之不恭”,借着锁链当桥飞奔其上。周身两根锁链一左一右,两女各踏行于其上,手里甩着锁链就冲着他头扔过来。枕桥脚一刹,头往后躲,两把短剑在眼前相交碰擦出火花,身后又是一阵破风袭来,他侧身一闪,顺势用扇挑起短剑,一脚把飞来的锁链送了回去。

落日斜阳映照着山坡,山坡上的树木之间钩挂着条条锁链,割裂了橙红的轮阳,十一个人就在这黄昏的红日里翻飞腾跃。

太阳如释重负地歇了班,换了月亮骂骂咧咧地上起夜班。

山中一片塔林,中间一座高耸石塔,在清辉下透着它自己的一份静谧。京枕桥脚踩刺来的锁链,借力跃进石塔,落地就是积久的尘灰迎接,他扇去灰尘,朝另一边的窗子跑去,却看到锁链在窗外网罗钩锁。他环顾着所有窗子,无一例外都被降下的锁链网罗住,看来这一层已被她们用最快的速度牢牢锁死。

为首的蒙面女子也翻了进来,微风挤过锁链间的缝隙把她额前头发吹起,露出只有杀伐毫无感情的双眼。她,名为杀佰。

京枕桥没了退路,直视着她:“姑娘,你我今日相见于此,也算有缘,何必刀剑相向?”

“(冷淡)交出东西。”

“听说拂雪堂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了谁出手。”

“你在问一个根本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

“也对。”京枕桥点点头,笑问道:“那这东西,我若是不交,后果如何?”

“(斩钉截铁)你会死。”

“姑娘可考虑清楚了,真要从我手上抢东西?”

“(嗤笑)你在威胁我们?凭你那京家大公子的身份?”

“自然不是……”塔内无有风,京枕桥的头发却自然飘起,袖口随着一起震扬,内力自体内徐徐调转,外化于手臂上那泛着淡淡的清辉白玉纹路。

杀佰眉目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瞳孔里映着京枕桥手臂上的白玉纹路。她把锁链在手臂上缠了几圈,握紧短剑,正准备打场硬仗,手底下的人却突然凑到了耳边低语一番。

她扫了一眼京枕桥,踟蹰一二,竟带着手下们离去了。

锁链撤去,月光再次透过窗户打进来,京枕桥扯回飘起的袖口,长舒一口气,跃下石塔,正好看到远处沈付情回头望着已然离去的拂雪堂打手。

沈付情回头看见跑来的京枕桥,又鼓了一口气,跑了两步,实在是跑不动,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会气。

京枕桥至其身边揽着她的右肩,轻声问道:“没事吧?”

“你没事吧?!”沈付情反问着。

“我没事啊,你看,好着呢。”

“拂雪堂……还好没出什么事。”沈付情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向她们离去的方向。

……

“栖客山庄托得事情办好了?”

“禀大人…没有。雇主重金要我们夺紫阳剑仙所遗。但泊州的京枕桥,身份怕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若是纠缠下去,‘晦祟’趁虚而入,可能得不偿失。”杀佰单膝跪地抱拳身前。

“他们要的东西在京枕桥手中?”

“是。”

“(沉思)这单生意打回去吧。回头跟栖客山庄说一声,下次若有需要,拂雪堂可以助力,无需酬金,就当是致歉了。”

“是大人。”

……

京枕桥与沈付清并肩下山,却见前路有位女子,往那一杵犹如寒山千丈不怒自威,似乎已等候多时。他走近了些方才认清其身份,“你是那夜的姑娘?”沈付情一怔,看着京枕桥:“你们认识?”不成想京枕桥反过来抛给了她同样的问题。

昭卿无奈看了眼沈付情,看了眼那下午把她一个人丢山上跑路的女人,开口道:“二位,昭卿有事求问。”

京枕桥一愣:“姑娘想问什么,但问无妨。”

“泊州可有位姓章的官员?”

京枕桥看了眼沈付情:“泊州除了知州章庆,还有姓章的官员么?”沈付情垂着下巴开始思索,良久才道:“我刚刚把泊州大小城县的官员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姓章的好像真的只有泊州知州章庆一位。思顾你为何问这个?”

“若真是他的话……”昭卿看向了京枕桥,“那夜客栈里,他已经死了……”

“死——”京枕桥皱了眉毛,回头看了眼背后包裹着的金盒,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不安又悄然升起。泊州知州逝世,恰恰那夜晦祟的马车经过,意外?巧合?还是……阴谋?

空气中渐渐弥起了潮湿独有的气味,压的人闷躁,至夜深果天降大雨。雨水冲刷着阳观台,仿佛争斗厮杀从来没有出现过。

待天边亮起晨光,佛寺的钟声响起,伴着山涧青鸟啼鸣清幽凝远,余音久绕不绝。至此山还是山,水还是水,粉墨登场的明争暗夺又已然谢幕,可这盘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颗棋子。

“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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