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摇头:“这才是开始,鬼谷的目的可不是仅仅挫五湖盟脸面这样简单。”她面露忧心,朝周子舒二人开口:“我进不了岳阳派,你们还是去看看成岭,顺道帮我探一探高崇。不过我猜高崇在英雄大会前,是不肯让人接触成岭的。”
“正有此意。”温客行拉着周子舒,一道朝岳阳派去。
叶沅与周子舒二人分别后,不想再看人头血案的热闹,便漫无目的地在城中散步,一路走到城南。
城南风景甚好,临近水边的微风也更加宜人,叶沅泛舟至湖心,只身躺在小舟里,竟抱着小绿灯沉沉入睡。
叶沅好梦沉酣时,忽觉梦外有异物扰人美梦,不耐睁眼,闯入眼帘的就是叶白衣那张被放大数倍的惹人厌的脸,手上也不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很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弹着叶沅的脑门。
恶劣如叶白衣一脸得逞坏笑,毫不客气地坐在小舟侧身,嘲笑道:“还好你遇到了我,不然睡得那么沉,敲都敲不醒,旁人把你扛走卖了你都不知道。”
叶沅捂着额头起身,听叶白衣还是如此嘴欠,面色不善:“你是上次没挨够打么?”
“还想打我?”叶白衣故作痛心疾首,“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叶沅想起丢人的那一夜,头更痛了,颇为无奈:“你到底想干嘛?”
“走走走,悦樊楼就在附近,你请我吃饭,我就不再计较你打我的事了。”叶白衣理直气壮地强拉起叶沅,见叶沅被拉起来还懒懒散散的模样,索性扛麻袋一般将她扛上肩头,运起轻功朝着悦樊楼飞去。
“叶、白、衣——”整个湖面都弥漫着叶沅深深的怨气。
悦樊楼内,叶白衣心情颇好地点了菜,要了酒,自己大快朵颐还不忘为叶沅夹菜劝酒。
叶沅面对叶白衣却没什么心情吃喝,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小酌,见叶白衣吃够了,无奈问道:“你带我来,只是为了吃饭的?”
“不然呢,”叶白衣向小二要了几壶清酿,向叶沅发出邀请,“你活这么多年,有没有试过不化解酒力,大醉一场?”
叶沅笑笑,有些苦涩:“的确很多年未曾试过了。”
“我也是,今夜无事,要来试试么?”叶白衣晃了晃酒壶,为叶沅斟酒。
叶沅也不推辞,很是爽快地丢下小杯换了碗,两人推杯换盏间,小二连番送上的烈酒已经尽数饮下。
叶白衣眼神尚且清明,可他低头寻找叶沅再喝的时候,却发现她不知何时趴在桌上,抱着那盏小绿灯,醉眼朦胧,看着自己傻笑。
叶沅酒量这么些年也没有练出来,在外行走全靠一身灵气保持清醒,偏偏本人此时醉而不自知。
“本来以为你酒量有多好,这么不禁灌。”叶白衣对着醉了的叶沅,依旧嘴上不饶人,“还笑,真傻。”
叶沅委屈:“你说我傻!小心我告诉阿止,让她把你扎成刺猬!”
“什么阿止,喊得跟小情郎一样,你让他来啊。”叶白衣不怕醉了的叶沅,逗弄着她,却不想手臂被重重扭了一圈,“哎哎哎疼!我不说了行不行,哎你放手!”
“不许你说她!你那个疯了的小兔崽子还没找你算账!”
叶白衣听叶沅提到容炫,起身坐到她身旁,对着醉了的叶沅引诱:“那小兔崽子干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那兔崽子干的好事多了去了,”叶沅面色酡红,拉着叶白衣衣袖不放,嘴里絮絮叨叨,“他......他拱了我家小白菜!”他娶了我家小凤儿,最后却没能照顾好她。
“他拉着他的狐朋狗友害了我家小朋友!”他年少轻狂,不知结交之人心怀不轨,害如玉妙妙双双惨死,害他们的孩子流落鬼蜮,孤苦半生。
“他......他害得我......好疼啊......”是那日旧伤顷刻爆发的蚀骨之痛,是自己伤重蜷缩在地时,他的朋友都在盼着自己去死,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挣扎直至化为书简原形,自己冷到极致的痛。
叶白衣怔在原地,任由叶沅扯着自己的袖子,直到手臂被叶沅抱住,才回神发觉叶沅早已泪流满面。
叶沅醉得厉害,朦朦胧胧中回忆起当日的绝望,抱着叶白衣胳膊,抽抽噎噎:“你家那个就是一个小混蛋!叶白衣,他的债你这辈子都还不完,你休想赖账!”
“你想要我做什么?”叶白衣下意识问道。
此时叶沅一个醉鬼哪里能回答他,只是长了哈欠,在叶白衣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睡去,嘴里嘟嘟哝哝。
叶白衣低头贴近才能听得清楚:“以后......不许欺负我家小朋友。”
“那行。”叶白衣听见自己的低低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