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崔元卿进出沈易白别院这么久也未见过这块方巾。
“你们仅凭一块方巾就断定沈易白是,太武断了!”
崔元卿慌乱的辩解,
“郡主!这方巾是我等在您二人出门后,沈易白卧室的床铺下发现的,证据确凿,沈易白,你可认罪!”
“……”
崔元卿被说的无措,
“那确实是我的,一直是我放在里衣内贴身携带的,今日忘记了…”
沈易白话说的平淡如常。
崔元卿纠结又心疼,圣炎教的错,沈易白又没有错。
“卢林生!”
“郡主!中郎将没有跟过来…”
这将士谎撒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卢林生人呢?!出来!”
卢林生躲在树后,本不想现身,这局面,他不愿和崔元卿对峙,想着金吾卫们解决就是了,听到崔元卿的喊叫,无奈的从树后缓缓走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
崔元卿的质问令卢林生也是进退两难。
“圣炎教妖言惑众,蛊惑民心,坑害百姓,理应制裁。我等受命陛下,惩治圣炎教教徒,还长安城一个太平。沈易白是圣炎教的人,按理该伏法。”
崔元卿站在沈易白身前,质问卢林生,
“今日若沈易白随你们而去,按律该如何处置?”
“按律…当斩…”
卢林生知道崔元卿心里很清楚律法是如何,她就是要自己讲出来,看自己到底如何要如何判决沈易白。
“若我不肯呢!”
崔元卿罕见的显露威慑气场。
金吾卫们准备上前抓捕,却见崔元卿抽出自己的短刀利刃相对,没有一丝犹豫。
“元卿!你这是在包庇…是犯罪!”
卢林生示意金吾卫退下,走上前劝阻。
“我…偏要包庇!”
“你既然早就怀疑沈易白,以你的性子定也早就调查过他了,我问你,沈易白可曾害过人?”
“没有”
“他可曾杀过人?”
“没有”
“那他可曾蛊惑民心,妖言惑众?”
“元卿!”
“有没有?!”
“……”
“不曾”
“既然都没有,为何要定他的罪!”
“他是圣炎教的少主!即使他自己没有做过,也难辞其咎。”
“凭什么圣炎教的错要他来还!”
“……”
卢林生就是因为不愿应对这个局面,一开始才选择不露面的,可却还是让自己碰上了,真是难办。
“元卿!你别为难中郎将了!”
沈易白缓缓开口。
“你没做过任何错事!你没有错!”
崔元卿紧紧拉起沈易白的手,看向卢林生与一众金吾卫一脸无畏。
“不要松开我的手,我带你走!”
沈易白看着面前崔元卿的背影,苦笑着,好想抱一下这个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相信自己的心爱女子,但沈易白知道自己太贪了,遇到崔元卿已经是上天的垂怜,能得到崔元卿的一点关爱已经三生有幸,不敢在奢求什么。
加重握住了崔元卿的手,
“听说陛下有意赐婚你与中郎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我觉得甚好!”
崔元卿看着沈易白一脸疑惑,
“对不起!”
沈易白的这声对不起是无奈,是遗憾,是悔过,是放手。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任何!陛下的玩笑话我会去回绝,你…你还没回答我昨晚的话,你不是说…要给我…答复吗?”
崔元卿眼眶泛红,察觉到沈易白有些不对劲。
“我已经回答你了!”
沈易白云淡风轻的笑容让崔元卿摸不着头脑。
“甚好!”
“?”
“最后一次对你说…对不起…”
沈易白抽出手,用力将崔元卿推向卢林生,转身跃下悬崖,没有迟疑。
回过神的崔元卿跑上前,意欲随沈易白而去,被卢林生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沈易白!!!”
泪水如雨般滴落,模糊了崔元卿的双眼,随着沈易白一同消失在崔元卿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