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已有身孕。”
辜师兄说起来颇为高兴。
到了山下,他们见到了接应的朱师兄。朱师兄在农户家中住,见到徐之赢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将他们请进屋内。
屋内有两个并肩靠墙椅,中间一张圆桌。
年龄最大的辜师兄和朱师兄相携而坐长椅,两人身姿凑近,说话神态十分熟悉的样子。
方轻轻他们入坐圆桌,她注意到,朱师兄同样的,除了高级弟子蓝腰穗,还有个朱字腰牌。
采花贼事,急而危,不能怠慢。坐定后,朱师兄便开始讲述:“十日前,镇里有女子陆续失踪。都是前一晚上还见着,第二日清晨消失不见。
“因这样的事情多了,镇民便惶惶不安。五日前,一敲钟更户怕女儿出事,打完更回来守着,谁想刚好碰见一黑衣兜帽人跳出窗台登上屋檐,将他女儿掳走。那人身形奇瘦,有若飞燕。
“三日前。白师兄与我下山处理此事。说来惭愧。我们入住当夜便是在这里碰见那黑衣人,白师兄与他缠斗一番,却未将他捉拿,反倒教他将这户农家小女儿劫走。”
事情说得很清楚。
辜师兄:“对方门派如何可看得出来?或有留下什么印记?”
朱师兄摇头:“都没有。”
辜师兄:“那贼人如此厉害,连白师弟也不是他的对手?”
“严格来说,白师弟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赢。”
“哦?”
“白师弟与他缠斗,并未落下风。只是此人身法极为善变,又擅长逃跑,追踪几次都一无所获。那人更是出言嘲讽扶摇无人。此贼子每隔几夜掳一次人,已经过了两夜,我与白师弟商议,此事需得速战速决。这才再送拜贴上山。”说时,目光望向徐之赢。
徐之赢能来,只要交上手大抵能万无一失。
缠斗,说明实力在伯仲。找到机会防住采花贼出逃白师弟未必打不过。可这毕竟事关女子清誉,若是为了武学尊严斗下去,期间说不定会害了几个女子,故而耽误不起。
方轻轻:“那人至今共掳了多少女子?”
朱师兄:“一共七位。皆是十四至十八的妙龄女子。”
“其他特征有吗?譬如痣?”
朱师兄摇头:“没有。所有失踪的闺房。都无迷烟或蒙汗药残留迹象,是在睡梦中被掳走,毫无知觉。”
“位置呢?”
“由镇外朝向镇内。”
“是在挑衅扶摇?”方轻轻沉吟,由镇外朝向镇内,不就是在接近扶摇山么?更何况他跟白师兄打斗过一次就不再打,意味着他已经推测出白师兄实力——自己未必能赢,但能逃开。所以他不再招惹白师兄,而是继续前进。
“那是否就可以推测出下一个位置?”
朱师兄在朱家修行到一定程度才来扶摇,在扶摇也待了好几年,生平议事皆是男子,就算有女子在场多谨言慎行,没有像方轻轻这样率先发问直入主题的,不过问得倒不错。
朱师兄回答:“即便是由外到内,亦有不少人家。更何况,我们也不知他挑选女子标准。”
“不都是美貌?”方轻轻倒有点奇怪。
“也不全是。”朱师兄谨慎。至少这户农家的小女儿他见过,从男子眼中来说,确实算不上好看。
挑选没有依据?
方轻轻琢磨,世人终归是见色起意,照理来说还是会有选择偏好的,而且他想掳谁就掳谁,为何不掳貌美的?
还是故意随意挑选,怕扶摇依据美貌线索找到他?
可若是为扶摇门人找不到他,那他为何又要设置由内到外这样明显的行进路线,还故意出言嘲讽扶摇?
没有眉目。
朱师兄说:“咱们边用膳边说,讨论出对策后休息片刻,今晚要值夜。”
常年在扶摇吃得清淡,农户端上来的这种重油盐的菜食反倒毫无胃口。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可还要值夜,尤其方轻轻这种中级弟子,就算逼也要逼自己多吃点儿,储存体力。
硬趁着还有点点余光,方轻轻站在篱笆前,望雾气中群山和夕阳消食。
有人来到她身侧,摇着折扇,同她共欣赏。
是林远。
一身蓝袍。他为了这次下山还专门换了衣服,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草木淡香。
“你这次下山除了跟着徐之赢,是不是目标里还有我?”方轻轻问。
林远:“噢,为何这么说?”
方轻轻笑:“起先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今日见辜师兄和朱师兄十分亲密。”
悬挂字牌的弟子都是学成即将下山的弟子。
柳府已经没了,辜师兄要去的地方想必是朱府。
以前方轻轻觉得柳姐姐一个弱女子嫁入朱家,朱家又应承帮她报仇,算是个好归宿,现在只觉得……可惜。
柳姐姐从未参与柳家事务,所以并不知道柳家留给了她多么庞大的一笔“家产”。
方轻轻若是不上扶摇也不会懂。
扶摇中级弟子中柳家人居多。
而扶摇弟子第一条规矩就是讲情义,这也是扶摇不禁止宗门家族拉帮结派的原因。
柳家灭门天下皆知,这些被柳家送上来学艺的弟子们哪怕为了声名也会对遗孤柳姐姐忠心不二。
娶柳姐姐一举两得,不仅抱得美人归,连这批忠士也一并收入囊中。
当男子便真是能碰上这样的好事。
推人及己,柳姐姐若是有求娶价值,方轻轻又何尝没有?连一个远房表哥都对自己耍计谋呢。
那次林远突然出现要把参与入林家队伍的名额让给自己,包括这次下山,出现在方轻轻面前穿得十分“鲜艳”。
当然也不排除他就是个喜欢鲜艳之人,所以方轻轻想问问。
林远倒不遮掩:“那你瞧我如何?”
自小混迹花丛柳巷,看女人也看得准,方轻轻不是讨好就能拿下的类型,“你爹就你一个女儿,周围人虎视眈眈。相比于其他有势力的家族,我是林家次子,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