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霸县县令田景仁在位数十年,将霸县治理得也算颇有声色,应该不敢就此事作假,不过是想邀功罢了。至于霸陵里究竟有没有此书,还是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永平帝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只是这霸陵应该让谁去比较妥当?”
曹中丞道:“皇上请恕老臣直言,此事假手不得他人。”
永平帝疑道:“此话怎讲?”
“皇上容禀。《天纵》一书,天下人皆知,谁能无私念?三位皇子毕竟是您的亲儿子,所谓一家人不生两家心,总比被旁人生了邪念,落入他人之手来得妥当。”
曹中丞一番话,引得永平帝连连点头。赵子槿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赵子钰扭头瞅瞅一旁的赵子槿和赵子炎,见他二人无动于衷,于是上前作揖道:“儿臣愿往,咳咳咳……”
这几声咳嗽,似乎有点假,让人觉得,有点咳不下去硬咳的味道。
咳声未落,曹中丞便急不可待道:“太子乃国之根本,怎可涉险。”
涉险,确实是涉险。毕竟几百年前的坟墓,里面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
这理由似乎说得过去。但是,这么一本能得之而得天下的书,谁不想要?天大的功劳,谁不想得?难道太子或者曹中丞会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
永平帝道:“是啊,子钰,你不能去,何况你还病着……”顿了顿,又道:“朕的皇儿里,就子槿做事稳妥。子炎虽然也不错,但是太过于老实迂腐。”
永平帝有六个儿子,长子赵子钰,次子赵子炎,三子赵子坤,四子赵子槿,五子六子尚年幼,能主事的只有这四子。
但三皇子赵子坤从小有腿疾,封了寿王,早就去封地了。剩下的只有此三子。
赵子槿早已想到有此结果,奈何实在找不出可以推脱的理由。过于强硬反驳,反而得不偿失。
如今铁板上订钉的事,此时再不主动,恐惹圣意不悦,何必呢。
“儿臣但凭父皇差遣。”赵子槿上前一步,跪地磕头说道。
见赵子槿主动出列,永平帝脸上浮出笑容,柔声道:“子槿,起来说话。”
赵子槿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看向永平帝。
一旁的曹中丞笑道:“瑞王此次出使楚国,不但圆满,而且还超出预期,足见瑞王能力超群。此去霸陵,《天纵》是真,则大功一件。假,瑞王就当历练历练。臣会修书一封,让霸县县令全力配合。一座古墓而已,应该不会太难。”
赵子槿笑了,暗道:刚才还说太子去是涉险,如今换了我,就是历练,不会太难!曹中丞,你可真看得起我!
永平帝颇为高兴,笑道:“不管怎样,子槿路上注意安全,如遇危险,此书不要也罢!朕命你便宜行事。还有,盗墓这种事,毕竟不光彩,你就带些自己的府兵前往,尽量隐秘低调。”
真的能便宜行事吗?赵子槿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这些年,赵子槿除了前不久出使南楚,还有此次操办太后寿辰,似乎永平帝从未给过他任何正经差事。如今,把这等事交给他办,是试探,还是信任?亦或是永平帝也明白,那霸陵里不过是一场虚无。
赵子槿无法揣摩得出。既然下了皇命,只有领命。
“谢父皇,儿臣还有一问。”赵子槿又跪下问道。
永平帝道:“子槿请讲。”
“如果霸陵内并无此书,是田县令误判了,该当如何?”
这才是重中之重。万一并无此书,那欺君之罪岂非被人信手拈来,扣在自己头上。
永平帝闻言心中不悦,但稍纵即过,笑道:“呵呵,无妨。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朕得不到,其他人不也一样嘛。无妨;无妨,子槿快起来。”
赵子槿听罢,总算吃了颗定心丸,起身道:“那儿臣就依曹丞言,回去准备,即刻出发。”
赵子槿将经过全部讲完,一甩袖子,愤愤道:“周峰,你说这霸陵会有此书?”
周峰知王爷心中愤恨,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回道:“王爷,属下怎么听着心里有些不踏实。”
赵子槿道:“此书拿到便罢了,是大功一件。要是没有,恐怕在父皇心里,就会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也正是周峰所担心的。
“王爷,也许这就是曹中丞和太子的诡计。这么重要的书,莫说太子,就是曹中丞也会先下手为强,隐瞒下此事。这分明就是在害您。”
赵子槿道:“道理我明白。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不得已为之。不管有没有,霸陵都得走一趟了。古墓里机关暗道不计其数,如今李先生不肯入府,得尽快找些有用的人来。”
周峰道:“王爷,属下这就去黑市,高价聘请几个专精此道的高手回来。”
赵子槿点点头:“好,此事尽快解决。”
周峰领了命令,即刻出发,去封都城窑厂地下黑市。
那里鱼龙混杂,能人异士并不难找。周峰也是黑市的常客,找了熟人,待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人已经敲定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