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自从从霸陵护送莫小月回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大当家说笑了,在下只是不知如何找借口来。”
云穆辰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好将心里话说出来。
環娘笑了,这个木头心里明明惦记,就是不开窍,情情爱爱的,还需要找借口,直接来不就得了。何况,悦庭菊园本来就是风月场所,谁都可以来,还用找借口?真笨!
“那你今日为何而来?”環娘继续笑嘻嘻问道。
云穆辰雪白的脸颊泛起微微红晕,沉着嗓子道:“我就是想问问大当家对最近……”
话还没说完,便被環娘抢了过去:“最近封都城发生的事吧,有什么好问的,别人不清楚,你云大公子还能看不出里面的门道?笑煞我了,呵呵……”
云穆辰头大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被人拿来打趣,真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见云穆辰默不作声,環娘笑道:“你要是不想见小月,那我可就走了啊。”
云穆辰被人戳穿了心思,俊脸更红了。忙道:“大当家,小月她还好吧……”
環娘憋住笑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穆辰想问,“她在哪?”可愣了半天,没问出口。
“她在后院,要不要跟我来?”
環娘起身看看云穆辰,真替他累,直接替他说出来得了。
云穆辰忙起身道:“好。”
環娘看他一眼,呵呵一笑,摇着香扇走了出去。
環娘将云穆辰带到后院,用香扇指了指前面,示意地眨眨眼,一声不吭,摇着扇子,笑嘻嘻地扭着腰走了。
云穆辰顺着方向走过去,果然,在一丛绿植后,出现了莫小月的身影。
自从流民由朝廷接管,李承易便不再让莫小月出去,让她乖乖待在悦庭菊园。也不让她去花厅,怕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学坏了。
莫小月快无聊死了,每天下午,都坐在假山下的小鱼池边,看水里的鱼儿撒欢。
“唉!我还没你们自由呢……唉……做条鱼多好……”
莫小月唉声叹气,忽觉后方似乎有人看她,下意识回头。
“云穆辰!”莫小月失声叫道,身子向后仰了仰,差点掉进池子里。
云穆辰离得有点远,想扶也来不及,见她稳住了身子,才微微一笑,道:“是我。”
莫小月有些娇嗔道:“来了也不喊一声,你吓着我了!”
云穆辰没想到自己会吓着莫小月,有一瞬间的窘态,下意识道:“那……你不喜欢?”
“啊?喜欢……喜欢啊。”莫小月没明白过来,胡乱接道。又觉得哪里不对,有些不好意思,小脸腾地红了,忙低下头,用脚尖踢了踢池子边的石头。
忽然看到云穆辰那白色衣角已经映入眼帘,才发现他已经站在自己跟前,忙抬起头,磕巴道:“你……找我有事?”
“嗯,你不是说要和我打一架吗?所以我来了。”云穆辰不紧不慢,盯着她笑道。
“打架?”莫小月立马想了起来,那日在百花宴湖心岛,自己曾和人家约架来的。云穆辰还真是守约,这就来了。
莫小月一扫刚才的扭捏作态,扬起小脸,灿烂无比道:“好啊,打就打。”
还没等云穆辰开口,莫小月的掌风已经扑面而来。
云穆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怎么说打就打,也不准备一下。”
莫小月奇道:“打架还要准备?”
……
赵子槿用了两三天时间,就安抚了城外的流民。大部分流民被劝返回乡,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因为生病或其他原因,走不了。
他便命人在离城三十里的一个村庄,搭建了许多简易棚,暂时安置这些流民。等情况好转,再行遣返。
事情做得漂亮,自然获得封都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的一致赞扬。
这天夜里,瑞王府大门外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披着一个宽大的黑斗篷,用斗篷上的帽子遮了头脸,很是神秘。
他只递给门口守卫一张纸条,说了句:“交给瑞王。”便走了。
守卫见来人神神秘秘,不敢耽搁,忙跑去找瑞王。
赵子槿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酉时城外三十里,王爷必心想事成。”
赵子槿将纸条递给周峰。周峰看了道:“王爷,会不会有诈?”
赵子槿道:“此人选在城外三十里安置流民的地方,如果想害本王,那也太笨了。”
周峰想想也是,且不说流民在那里,就是附近安插和看管流民的禁军,也不在少数。
次日,赵子槿如约而至。此人约这个地方,确实心思缜密。
第一,他来这里,可以堂而皇之,在外人眼里,就是王爷视察慰问流民之举。
第二,这个人一定就混在这些流民里,让人没法判断,一旦出了其他状况,他可以浑水摸鱼逃掉。
第三,这人选在这里,是在表示诚意,周围那么多禁军,他没有想害他的意思。
赵子槿微笑着,走进给流民搭建的棚子。
流民们见瑞王到来,都跪下磕头。
赵子槿忙道:“免礼、都免礼,起来吧。外面有一些本王带来的物品,你们看看,有需要的,尽可取了用。”
流民们感激涕零,谢过瑞王后,涌出棚子,去抢门外马车上的东西。
棚子内,只留下几个行动不便的妇人,还有一个,看着像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补丁衣服。
此人中等个子,胖瘦适中,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睛不大,看起来却很精明。见赵子槿走过来,不慌不忙,施了一礼。
“你怎么不去外面看看?”赵子槿和蔼地问道。
“回禀王爷,草民不是为了取,而是为了给。”那男人不紧不慢说道。
“哦?”赵子槿挑眉笑道:“如何个给法?”
那男人道:“草民知王爷鸿鹄之志,然路途坎坷,总有些会磕磕绊绊的小石头挡在前头。草民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