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其改变别人的想法,不如用其他手段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姚怡轻一点头,掐着烟抖了抖落下的灰,她问:“这样很累吧。”
她这话里的“累”,当然不止搞这些小动作的过程,还有情绪心理方面的。
姚怡看出陈见眼底深藏的矛盾。
陈见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我妈对我很好,我爸呢,也不是不爱我。”
所以才矛盾,所以才难受。
陈见声音里全是懒散:“可能我天生自私,他们一有点不顺我意的地方,我就不乐意了。”
姚怡夹着烟偏头笑:“你爸妈以前有没有说过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陈见:“没有人会不说吧,我对我弟也说。”
在这些事上,周香香女士是最经常说这句话的。因为她觉得大度的名声远比一时意气要重要。
姚怡:“这不一样。”
她拉了拉自己的睡衣:“如果真的这么纯粹,那‘不孝’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姚怡:“他们的馈赠和爱是很伟大,但也不用把目的说得那么无私,否则怎么福利院的孤儿无人问津,大龄试管的人却那么多?”
她十分坦然:“我父母就和我坦白过,他们生我不是因为需要后继有人,也不是想有个养老的人。他们是想要一个更特殊的朋友。”
陈见手指动了动,“是么,很少有人会这么想吧。”
姚怡耸肩:“这本来就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但不论他们有没有想清楚,选择权都在他们,不在我们。”
她瞥到陈见正预备抽第三根,来了句:“急性肠胃炎就少抽点吧。”
陈见的动作停住了,觉得自己心里的愁绪散了一点。
第二天上完课,陈见终于兑现了自己请赵斯吃饭的承诺,吃完饭后,她给唐弈发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唐弈的消息几分钟后回过来:「校门口,搬行李。」
陈见发了个问号,往校门口走。
走了几分钟,在银杏东路遇上拉着行李箱的唐弈。
唐弈穿着冲锋衣,一边袖子挽到手肘,不紧不慢地朝她走。
陈见认出那是他自己的行李箱:“开学的时候东西没带完吗?”
唐弈转了个方向拉箱子:“里面是我舍友的东西。”
周维之因为有事,请了一个月的假。今天坐高铁回来,行李箱却半路坏在地铁站了,只能给唐弈打电话救急。
陈见站在他左边,自然地去拉他的手。
唐弈弯下腰看了陈见两眼:“没睡好?”
陈见迟疑了一下:“算是吧,昨天也睡得比较晚。”
她折腾出一摊子烂事,自己这里是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结果都要周香香女士去收拾。
于是在床上烙了大半夜的饼,一边赌气一边愧疚。
唐弈没多问,见周围人少,空出的手穿过陈见两边咯吱窝。
陈见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姿势都摆好了。
没想到唐弈抱她跟把旱地萝卜似的,举起来都费劲。
陈见不想煞风景,自觉扶住行李箱,顺着唐弈的力蹬上了行李箱。
唐弈咳了咳,“下次一定。”
陈见一点没把他的小失误放在心上,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开始畅想:“这种东西,就是要多练习!”
“或者你以后一天抱我五趟,等春天以后衣服穿薄了,很容易就能把我拎起来的。”
唐弈专心推着箱子和箱子上的人,在经过一辆车时,冲车窗里自己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想起斐约说他成天驼着背,看上去就弱不禁风。
他比照着倒影,不自觉把腰背都挺直了。
空出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腹部。
他想,要练起来,应该也很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