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来了别业,还敢借此大肆收取村民的钱财。李昭悫加快步伐,想要阻止他的恶行。晨风抓住李昭悫的手臂道:“贵主忘了之前是怎么和奴说的吗?怎么如今自己反而忘了?先躲起来看看他们带了多少人来。如果人少,奴加上村民,应该可以制服他们。”
是了,心急反而乱事。李昭悫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晨风一起躲在暗处观察。
村口聚集了一圈的村民,老丈阿婆,郎君娘子,垂髫小儿,看样子是全村的人都跑出来看了,所以才没有炊烟。这样的事情或许不是第一次发生,大人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
被围在中间的是跪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和满脸痛苦的中年男子。妇人紧紧抱着无措惶恐的两个幼童,身边站着的是倔强的青年。围观的孩子满脸天真,好奇地瞧着这一家人,他们眼中的不谙世事是对这悲剧更大的残忍。
站在他们对面的有五人,站在中间的要矮胖一些,其他的个个年轻力壮,一身腱子肉。一直开口的都是中间的人,不过站在她们的角度看不清全脸。
“唉,你们怎么这般不听劝。这样,咱各退几步,我就不要你们家的两个郎君了。别业还差几个婢子,拿你们家的小娘子抵钱吧。”那人话音刚落,后面的一个壮汉走上前,想从妇人的怀里抢出女童。
妇人见状马上收紧怀抱,孩子被勒得难受,哭得更大声了。妇人不停地摇头,慌乱道:“不,你们不能抢走我的孩子。她还这么小,她还这么小......”
青年暴怒,上去就想给那人一拳。结果被其他壮汉反剪双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不许动我小妹,别动她!”青年的脸被摁在地上摩擦,细碎的石子很快就划破了他的脸。
一直沉默地跪在旁边的中年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保持跪着的动作,双膝挪动到妇人的位置。妇人以为他是要帮自己的,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喜色:“郎君,快,拦住他!别让他抢走三娘。”
三娘,这个熟悉的称呼让李昭悫沉闷的心猛然一跳。
中年男人却伸手将女童从妇人的怀抱中剥离,满脸的痛苦和不忍,话语在他的喉咙间滚了几遍,终是开口道:“将三娘带走吧。”
男人的话一出,妇人和青年震惊不已,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郎君!你怎么能不要三娘啊!她也是我们的孩子啊!”妇人撕心裂肺地喊道,如杜鹃泣血。
男人抱着女童,扭过头,不敢看妻子和孩子们。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晨风借力一蹬,闪身到中间人的身后。弯刀破空而出,抵在了那人喉咙上,只消用力就会身首分离。
“别动,朝华公主至,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