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郎君,王府的茅厕在哪啊?可否指条路?”
那被莫问之抓着问的仆从本来看见他的脸就有些怵,心里埋怨齐王府是怎么选人的,这样的人都能进来。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他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就在后头,只管往后走,走到那双松前就往左拐。阿兄切莫往右走,往右是花苑,冲撞了贵人,谁都担当不起。”
莫问之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敷衍和虚伪,像见到救命恩人似地不住点头,激动道:“多谢郎君,多谢郎君!”说完,他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似的,虚弱地拍了拍仆从扶着他的手,有气无力道:“不必送了,某自行前去便可。”
没有过多停留,他一边夹着腿,一边捂着肚子,按照那人的指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那燕王府的仆从看着莫问之滑稽的背影,忍不住问齐王府的人:“这人是救了贵主的命?怎么这样的人也能进王府啊?”
站在对面的齐王府的一众仆从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办法解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他们都是被楚茨挑选过的人,嘴巴严实,自然不会把莫问之是今日才出现的讲出来,只是对着那人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那人本以为能偷个懒,聊聊齐王府的秘辛,结果讨了个没趣,砸吧砸吧嘴,又恢复了原来的站姿。
另一头,莫问之走时不忘用余光往后瞟,确认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了,才恢复成正常的走姿。他借着松树遮住身形,从袖中掏出地图,将其展开后,细细看了一会儿,将花苑地形烂熟于心后,才把地图放回原位。
他穿过曲廊,发现此时听雨轩的全部窗户都被打开透气,只留门前一卷珠帘,拨开轩前芭蕉,能隐约看见轩中果然有两人对弈。
莫问之深呼吸几口气后,猛地窜到珠帘前,用呕哑嘲哳的声音喊:“某愿为王爷效劳,求王爷助某!”原本守在门前的仆从被莫问之的举动吓得直冒冷汗,上去两人将莫问之死死桎梏住,令他动弹不得。
藏在暗处的晨风暗道大事不妙,捡起地上的几粒石子,弹到仆从的关节处。那两人不知为何身上疼了几下,一下子便用不上力。而莫问之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力一下子轻松了,抓住机会向前扑,摔进轩中,珠帘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燕王李建卓想着妻侄在这,不便训斥仆从,本希望他们能得力些,赶紧将外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处理了。谁曾想这么没用,连个人都拦不住。
李建卓眉头紧锁,憋着股怒气,冷冷地看向地上的人,却在对上那人的视线后直接愣住,试探道:“思谦,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