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外面这雨下的,跟我们一起吃点。”
“我没想到你和清清还认识,这缘分真妙啊,”宋明楷自来熟说着,拿出手机,“妹妹我们扫码加个好友。”
吧台老板嫌弃地瞪了一眼,说:“别见怪,他就是平等的喜欢着每一个美女,拒绝就行了。”
宋明楷瞪他,转头殷勤地给许岁递上他的珍藏蘸料。
“这是烧烤料,这是麻酱的,油碟今天没准备,美女你吃哪个?”
有人拆穿他,“哪是今天没准备,前两个月吃火锅他自带油碟,一罐油放在包里忘了,他坐下直接漏了一裤子,那裤子洗了三天还有香油味儿。”
吃了饭后,宋明楷快乐地去洗碗,另一伙人继续打牌,一直沉默的赵清谏抬起头,叫住许岁。
许岁回头看过来的第一念头:……这人眼睫毛好长。
是那种带着微微弧度,浓密像小刷子一样,根根分明的睫毛。
这人要是当头牌……还挺有资本的。
许岁乱七八糟地想。
火锅的草药味还飘着,有些清苦,不远处还能听到宋明楷他们斗地主的声音。
“对四!”
“对二。”
“我去你怎么出这么大的?”
“我出完了。”
“草!!!”
……
赵清谏抬起眼睛,对许岁说:“昨天是老师忌日,没能过去,很抱歉。”
他说:“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这里寻我。”
“如果我不在,”他低头拿出手机点了点,加上许岁好友,“你可以给我发消息。”
许岁不太明白,赵清谏只是父亲的学生,认识不过两年时间,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一时间想到了很多画面。
有高楼下拉开的警戒线,警察拦住她的手,有江韵疲惫的叹气,有耳边无时不刻听到的议论私语声。
许岁抬起头,看着赵清谏,想问他知道许秉白是被诬陷的吗?
对上对方波澜不惊的眼睛。
话到嘴边,顿了顿,许岁咽下原本要说的话,若无其事地说:
“我们过两天有个讲座,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赵清谏微怔。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雨声蔓延进室内,隔着吵吵闹闹的打牌声,依然清晰入耳。
看出他有些意外,许岁说:“我自己去也行。”
赵清谏还想说些什么,许岁看了眼时间,发现快到两点了,两点半是下午第一门课开始的时间,提出告辞。
外面下着大雨,现在去教室刚好能预留出十分钟时间。
宋明楷眼尖,发现许岁要走,给赵清谏不断使眼色示意挽留一下。
这两人说了什么,怎么人家就要走了?
赵清谏垂下眼睫。
许岁笑笑:“快上课了,这堂课老师喜欢点名,假不好请,过两天我再过来。”
她想和店长借个伞回去。
许岁站在门口,微微弯腰开门,外面大雨轰然作响,城市排水正在疯狂运转。
树叶摇坠,雨水下青翠欲滴。
它们还是新叶,但最终都会长成。
一把黑伞撑开,罩在许岁头上。
“不是说一起去讲座么,”赵清谏回想起老师对她的称呼,有些生疏地说:“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