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副什么嘴脸,爱不得恨不能,可怜透顶的蠢货。”
对方直接抓起一个烟灰缸砸过来,景屿川手疾眼快地接下,没好气地抛到桌上:“踩中你尾巴了?还想谋杀亲哥。”
一声冷笑传来,充满鄙夷:“我没你这样残害兄弟的‘亲哥’。”
景屿川心虚地摸摸鼻尖。
“咳,别的不说,你将我61年的Pétrus都送出去做痴情礼物了,我也没跟你计较,”触及一记冷刃,他没好气地扫他一眼,“行,别墅我也不要你的,是我欠了你的,行了吧。”
对方这才收回视线,从容不迫地抿了一口酒。
“我看他们两个也没什么,虽然登对了一点,但我看她还是挺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听见你的名字就急匆匆跑出去,又失魂落魄地回来。”景屿川这个旁观者看得倒是清楚。
景屿川等半天都没等来回应,心里起了丝火气,他抽了烟灰缸直接扔过去,皱眉啐道:“得了吧景行止,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我看见都来气,没放下就去抢,不要抱着你那不值钱的可怜的自尊心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破日子。”
“咚”,沉闷的声响砸在真皮沙发上,骨碌碌地滚落到地毯,打了个旋儿便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双皮鞋旁不动了。
景行止偏头一避,烟灰缸堪堪从耳畔擦过,风声呼啸而过。
他淡眼一睨,眼神闲淡沉寂,却充满煞气。
“你瞪我也没用,说错你了吗,看不出你还是个痴情种啊,这世上还有女人能甩了你,还能让你念念不忘,真让我大跌眼镜。”景屿川一派幸灾乐祸的模样,欠揍得不得了。
景行止吐出一口烟雾,夹着雪茄的手指虚虚支着下巴,雾气笼罩着他慵懒清贵的眉眼:“新海城的项目你自己想办法做吧。”
话毕,他将剩余的朗姆酒尽数吞下,咬着雪茄从容不迫地站直身子整理着装。
目光不偏不倚地对上景屿川。
景屿川眉头紧拢:“说你两句还有脾气,小气鬼。”
景行止将领带夹上好,长身玉立,清风朗月,眉眼深邃带光,与方才放纵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踏前一步将未抽完的雪茄放到景屿川面前示意他接住:“以德报怨。”
“……”景屿川边吐槽边接过,“糟蹋。”
见他真要走,他又“好心”地提醒一句:“现在下去可碰上了哦。”
景行止没答,就是走的时候“不小心”踩住了景屿川锃亮的皮鞋:“抱歉,喝多了,站不稳。”
景屿川盯着他走直线的模样咬牙切齿:“……”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到底像谁?从俄罗斯回来后更是变本加厉,不对,是被人甩了后就更会阴阳怪气了。
“我这鞋子是新买的!”景屿川对着景行止渐行渐远的背影磨牙凿齿。
他嫌弃地将鞋子脱掉,换上拖鞋,打电话给餐厅工作人员:“皮鞋给我擦一百遍,烟灰缸丢了,”他不经意间瞥见沙发上有烟灰,额角青筋暴起,“沙发也给我换了。”
“是的,老板。”
◎◎◎
言栀与方砚之的饭局进入到尾声,她一抬眼,瞥见有抹身影缓缓从她眼前掠过,他戴着墨镜她也离得远根本看不清脸,只认出一个线条凌厉的下颌线。
惊鸿一瞥,言栀却瞬间失去所有动作。
见她在发呆,方砚之喊了言栀一声:“言医生?言医生?”他五指在她眼前挥了挥,“你还好吗?”
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某个方向,他好奇地扭过头去,没什么特别啊。
“言医生?”
言栀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煞白,可把方砚之吓得够呛:“你脸色很差,哪里不舒服吗?需要上医院吗?”
言栀找回神志,难得还与他打起趣:“你跟我不就是医生吗,我能有什么事呢。”
她头疼地揉揉额角,满脸疲倦:“回去吧,我有点累。”
“好。”
结完账后,侍应生问了一句:“这酒您是打算存起来还是带回家呢?”
言栀失神地盯着那瓶酒好久,攒起勇气对上方砚之的脸,半天也挤不出一个笑容:“你带回去吧,别浪费好酒。”
“我本身不太爱喝酒,而且这是送你的酒,就留着吧。”方砚之拒绝道,他转身轻声朝侍应生吩咐道,“酒存起来吧,存言医生。”
侍应生点头捧着酒退下去了:“好的。”
饭吃完录制也结束了,言栀没什么心情,也顾不得他们有什么异样的目光,打了声招呼就自己拦车回家。
到家很久都没睡意,一闭上眼睛脑海就好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重复今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那瓶61年的Pétrus。
还有那个无比狼狈的自己。
什么冷静自持,一跟那个人搭上边就成了一个笑话。
无论几年,他总能轻易拿捏住她的情绪。
不能这样了,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心理建设,假如某一日真的重遇,也不至于如此一败涂地。
言栀也不知道这晚上是睡着了还是没睡过,模模糊糊地就揭过了新的一页。
她按照葵姐发的定位提前三十分钟到达了签约现场。
言栀原以为是在办公室签个名握个手合个照那种,没料到现场竟然邀请了媒体。
而且阵仗颇大,大堂已经拉了横幅,放了易拉宝。
电梯一开,那红地毯一路铺进会场,沿路是她的个人简介及基金会介绍,相隔五米就有花篮,整个天花板都有气球装饰,地面还洒了一层薄薄的金箔纸。
言栀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这步子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比她早到达的葵姐率先发现了她:“这边,这边!”
葵姐速速上前打量言栀,从头发到脚趾都不放过:“你怎么穿得这么随意啊!”
言栀无辜地扫了自己一眼,一身黑白套装,挺正式的啊。
“你不也跟我差不多吗?”言栀反问道,葵姐黑白条纹套裙,跟自己一个风格,在这个场合穿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