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宁可可又重新投入到去各府用蘑菇布置寿宴或岁宴的工作中,慢慢地把尾款也收齐了大半。 这天正遇旬休,宁纵赶在天黑前骑马跑了回来,这也托了住在第九街的福,不然只能选择徒步或坐马车。 但马车,他还真不习惯坐,拘谨得很。 将马牵进院子拴在棚柱上后,他便拿着一个小包袱递给了宁可可:“你看看,喜欢不?” 【什么是什么?宿主快打开看一看!】 宁可可抓了抓绿色小花的包袱,觉得能做到如此柔软质地的很有可能是毛皮。 果不其然,在包袱打开后,一张红亮红亮的、且处理得很平整干净的狐狸毛皮,出现在眼前。 【好漂亮啊!】 “我很喜欢!”宁可可开心到飞起:“大哥,这是你猎到的吗?” 她毫不掩饰的崇拜,映入宁纵眼底,被这么一夸,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也就春猎的山场中能见到颜色这么纯的了,你喜欢就行,明年有机会我再打一只!” 宁可可听到这儿,眉毛一挑随即打趣:“大哥,明年不给大嫂来一只吗?” “啊?我、我还不着急呢!”宁纵承认,他没说实话,还有些慌,立马岔开话题:“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赶紧洗手吃饭,饿死我了。” “哥哥说的是,小螺端菜!” “好的!” 这次吃饭铺子里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之前有忘了给宁许捎话的经验,宁可可不再让错犯在同一个地方,今婆的事一定,便写了信去军营。 秋后问斩,说慢也还有几个月,说快不过是眨眼之间。 因为有宁纵的坐镇,三个小男孩儿倒是极为安静,当然,阿烈和阿杨一边吃着,还不时向宁纵那边望过去。 等我长大了,也要长那么高! 等我长大了,也要去从军! 饭后,宁纵和宁可可坐在桌边: “你真要回半溪村?”宁纵对此很是不放心。 “嗯。”宁可可点头应下:“大哥你放心,小螺也陪我一起,还有晴宝说会借我一队护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有没有事先放一边,宁纵压根儿就不想同意她回去,毕竟来时的一路上也并非太平。 但看着对方说话那坚定的态度,宁纵觉得要让其打消这个念头并不容易:等明天宁许回来再商议办法! 想到这儿,心中可算有底的宁纵也不再说什么劝住的话:“我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刚想说船已经找好,还是雇佣上次那水上镖局的宁可可,默默抿了抿唇。 【日期不都定好了,就在下月中旬吗?宿主您为什么不说呢?】 时机不太成熟啊… “大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但宁纵依旧接了话茬:“你先说,我听听跟你要回半溪村有没有关系。” “大哥,我想把阿烈和阿杨送去武院,但是内城里有两个,我不知道去哪个合适。” 宁可可也打听过与两个武院相关的信息,但无一例外,都所知甚少。 “去城西的那个吧,离我军营也近,而且里面的官家子弟一般都是第四街开外的,相对好生活些。” 宁纵经这些天在军营里的所见所闻,对内城的大貌也有了相对了解,不说各家都是姻亲关系错综复杂,就真是到了遍地大小官封的地步。 他虽然不懂政事,但感觉这样的情况并不太有益于掌权者。 “我听大哥的。”宁可可也不再纠结:“大哥早点睡,晚安。” “过河拆桥也就你这般速度了!” 宁可可立马否认:“我这还不是想让大哥早些休息吗?这么久没见多说说话自然是好的,大哥想唠到什么时辰,我就陪到什么时辰?” “净是贫嘴,快走快走!”宁纵说着就把凑到自己跟前的宁可可推了出去:“晚安。” 他虽然不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但说得久了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 第二天,宁许直到晌午才回来,宁可可本是在隔壁还在修缮的铺子二楼,听到有马车的声音,便就着打开的窗户探头看了看。 怎么感觉二哥像才睡醒似的。 【看起来很精神呀?】 我说的是走路,特别像我没睡醒就得洗漱工作的步伐。 【也许只是马车坐麻了腿呢,毕竟那大高个儿,也不是您能赶上的。】 身高,是宁可可这两辈子的硬伤: 福袋,想被关小黑屋三天吗? 【宿主才十五岁呢,别说一米六了,再过五六年长到一米七也不在话下!】 然而,福袋说的这五六年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并喜提关闭的待遇。 “阿围,你继续检查,有哪里不合适或不对的就记下来,我先回去啦。” “好的主子。” 宁可可一路小跑又穿过人来人往的面食铺,回了小院:“二哥呢?” 寻了一圈也没见人的宁可可走到卧房门前,敲了敲:“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进来吧。” 开门的是已经换了表情的宁许,其身后是依旧皱着眉头的宁纵,他现在也只得把想说的话暂时作罢。 但是他一定会找了机会问清楚,宁许那腿上的伤是犯了什么错才能被打成那样。 宁可可自然看到了宁纵的表情,再一结合他站在床边的位置,瞬间了然:“大哥,这糊弄且褶皱的铺被方式又被嫌弃了?” 宁纵:“昨天的事还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