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了一夜,这个风波也没有就这么平息,就算时忆让自己不去关注昨天的事情,毕竟当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一大群女学生拿着花站在门前。
“老师你真的好帅哦...”“可以拍照吗?”“怎么才能上你的课呢?”一人一句此起彼伏,这样的画面实在是过于夸张,完全超出了时忆的想象力和常识。
时忆僵硬在原地,感觉气血瞬间涌到了头顶。
“啊,老师脸红了。”“好可爱!”“这算反差萌吗?”学生们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讨论和尖叫。
这到底是为什么?时忆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热闹画面足以让时忆铭记一辈子。
难道说大家都很喜欢开机甲吗?这可不是一门轻松愉快的课程啊!
不少路人经过的时候都停下来想看发生了什么事,时忆此刻只想把门关上再重新打开来,眼前这些超出了她能力范围的事情也定会随之全部消失。
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惩罚,是对她这贫瘠又枯燥一生的神罚。
“抱歉...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时忆只好忍着头痛装傻,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从她们的缝隙中流出去,不带任何痕迹,就这么安静地溜走。
但是这句话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引起了更大的骚乱,她们不断向前涌着,好像要冲破这脆弱的门,通通进去时忆的房间里窥探得一干二净,不把这天地搅得翻天覆地都不罢休。
时忆早已支撑不住,学生们嗡嗡嗡的,让她感到一股头晕目眩,死死扒着门把手守护最后一道防线。
“这一大早的好像很热闹啊,我也来参加一下吧?”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刚刚的骚乱好像只是一场幻象,梦醒了一切便结束了。
说话的人正是唐述,他背着手,笑眯眯地站在后方,眼里却是没有一点笑意。
在场的学生们暗觉不妙,有些好事者已经偷偷逃跑,生怕自己跟这事惹上什么关系。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热闹吗?”唐述逐步逼近,他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语气却是冷得让人足够打寒颤。
“对不起,校长先生。”其中一个女学生怕得已经掉眼泪,颤抖着捂脸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害怕了起来,好几个都憋着眼泪,如果唐述再这么逼问下去,他们估计会一片片的哭起来。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唐述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摆摆手让这些闹事的学生赶紧让开。
学生们如获大赦,四散逃跑,连个影都抓不住了。
时忆没想到唐述在学生面前这么有威严,两句话就让学生们马上安静了下来,还把这失控的场面给控制住了,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学生们还小,有时候考虑事情不到位。”唐述走上前来,时忆连忙把他请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以多观察一下其他老师怎么处理的。”
“好的。”时忆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比起和人类相处,时忆还是更喜欢和机器打交道,起码它们不会说话说个不停。
“昨天验收花了不少时间吧。”唐述发现了时忆桌子上放着的干花,眼神有些复杂。
时忆没有接话,唐述倒是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芯片,放在了干花的旁边。
“这个是设计手册,鹧鸪型的。”
“鹧鸪?”时忆抬起头。
“他们公司内部把这黑色的家伙称为鹧鸪,毕竟鹧鸪善于行走,飞行的速度很快。”
时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机甲,确实特性与鹧鸪有几分相似,这个名字倒是十分贴切。
“设计手册是内部机密,要谨记不可外泄。”
时忆走上前来把芯片放在手心,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拿到内部机密的?
不过能把这个给到自己的话,也算是帮了一个大忙。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柏舜还等着我。”唐述再次用余光看了一眼干花,“那是十分珍贵的花朵,送你花的人一定很重视你。”
“这个花......”时忆想说点什么,唐述却已经匆匆离开了。
原来这花是这么重要的,纪从竟然就这么简单地送给自己,时忆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
有机会的话,还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只不过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为了能赶上7月份的比赛,在比赛前让所有学生都能够熟练地驾驶鹧鸪型,时忆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打开芯片后庞大的资料让时忆应接不暇,就算是想要理解透彻这些资料,大概也要花上数十天的时间。
她把纸笔整整齐齐放在自己面前,全身心地进入了学习状态。
*
罗赛上一次见到时忆,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平时走在路上还有可能偶遇到时忆,没想到那天过后她就像人间蒸发,连消息都不回复了。
难道是那些狂热粉丝吓到她了?罗赛有些不安地想着,毕竟时忆看起来不苟言笑,也不爱说话,看到那样的场面,很有可能会受到惊吓,从此闭门不出。
因为罗赛过于担心,以至于早早就到了课室等待时忆的到来,看着空荡荡的课室,罗赛不得不打开自己的笔记开始背诵起来。
很快司屿就到课室了,纪从紧跟其后,当他们看到罗赛的时候脸上都是挡不住的惊讶,罗赛只好跟他们解释自己的担心。
司屿和纪从被罗赛带动起来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越想越是后怕,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往常十分准时的时忆还没到课室。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课室的大门,希望下一秒时忆的身影就会出现,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下一个进来的是牧榆。
牧榆头一次被他们三个直勾勾地盯着,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们,在门口愣了一会才敢进来。
“你们为什么盯着门口?”他皱着眉头,并不理解这三人的举动。
罗赛只好详细地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猜测,牧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