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厅长走近后,看也不看卫勤,径自坐下,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念念,你是找了个哑巴?”
卫勤瞬间回神:“白……白厅长您好,我叫卫勤,今年二十四岁,当过两年兵,刚毕业,和小白是同事。”
“刚毕业?不是高中同学么?”顾琪疑惑道。
白念琪一时语塞,忘了这茬了。
“我和小白是同一个高中的,南清中学,四舍五入来说,也算是高中同学了。”卫勤适时解围。
“啊,对。”白念琪拉着卫勤坐下,心里倒是有丝诧异,随后了然,她也算是优秀毕业生,卫勤知道她也正常。
于是,便冲他一笑,以示感谢。
卫勤也回以一笑。
俩人的无声甜蜜互动自然落在白桦眼里,更有一种宝贝女儿被人拐走的感觉,心里十分不得劲儿,冷哼了一声。
白念琪看了眼白桦,眼神询问顾女士,他吃火药了?您教训他了?
顾女士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对了,再介绍下另一个身份,卫勤也是我徒弟。”白念琪补充道。
顾琪一怔,对于女儿的徒弟一直只闻其人,随后又仔细看了看卫勤,心下了然,怪不得又是送房子,又是帮忙搬家的。
白桦一听,倒是睁眼瞧卫勤了。
“最近有个网络流行词,叫‘摆烂’,与其对应的还有一个,叫‘内卷’,小卫,你怎么看这两种现象。”白桦同志出考题了。
“内卷本义呢,是形容一种文化现象,不贬不褒,客观形容一种局限性,没有新的突破。现在演变成各种内部竞争,可以理解成过度努力。有人卷,就有人摆,逐渐形成马太效应,卷的越卷,摆的越摆。长此以往,不利于社会发展。对个人发展而言也是如此。儒家说中庸,凡事讲究度,过犹不及。内卷的需要摆一摆,摆烂的需要卷一卷,才能平衡。但我以为,究其根本,是人口和资源的不匹配,我们应该发展新的东西,否则在原有的资源上争夺,要么你死我活便是共同毁灭。”卫勤面上平静,心里慌得一批,当年警院一排老师面试,他都不曾这么紧张过,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白桦哼了声:“那你是不卷也不摆了?”
卫勤摆手:“我倒没想过,每天做好自己的事,身为警察,忠于国家忠于人民。身为子女,孝顺长辈,让自己的心安定且自由。”
白桦半晌没说话,倏地笑道:“好一个安定且自由。”忽然又收了笑,“要是敢对念念不好,我绝不饶你。”
卫勤这才明白白桦的敌意,同时也听出白桦对他的认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敢问要是白念琪对他不好该怎么办,便笑着应承:“白厅长放心,要是有那一天,我第一个不同意。”
“在家不论职务,不知道的还以为汇报工作呢。小卫,随意些就好。”顾琪说着瞪了白桦一眼。
白桦莫名,很无辜,又不是他让他叫的。
“小卫,我们家念念真的喜欢你?”顾琪忽然问道。
“当然喜欢了,您这是什么问题。”白念琪忍不住接过话。
“我问小卫了,小卫你说。”顾琪只看着卫勤。
“当然,小白能看上我,我很荣幸。”卫勤硬着头皮回答。
“你应该荣幸。”白桦表示赞同。
顾琪又瞪了他一眼,白桦抬手表示自己不说了。
顾琪继续道:“我家念念啊,是从来不吃窝边草的。工作这么多年,和同事都处成哥们。这次要她找男朋友,就把你带来了,你是念念的徒弟,又在她手下做事。莫不是她拿师父的身份压你?”
也难怪顾女士有种想法,在她印象里,白念琪不搞办公室恋情,更何况那人是她徒弟。
“没有,是我自愿……里见到小白的第一眼就喜欢了,没想到她能够回应我。”卫勤差点说漏嘴,一不小心就要踩坑。
他承不承认都中了顾琪的陷阱。
“院里?”顾琪疑惑。
白念琪同款疑惑。
“喔,是警察学院,我和小白也是大学校友,小白是传奇人物,毕业后仍被院里老师做正面教材,我大三的时候,小白来过学校,我远远看过一眼。没想到毕业后能遇到小白,和她一起工作。”卫勤从容解释。
白念琪心里给卫勤竖大拇指,这人编瞎话的能力也不差嘛。
“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七岁的时候,父母出了交通事故走了,家里现在就我和我奶奶,逢年过节也没有其他走动亲戚。”
“那你家没什么钱了?”顾琪直言。
“顾女士,过分了啊。”白念琪声音骤起,“这可不带双标的,当初爸爸是个富二代,您不也接受了么?”顾女士的情商是被白桦同志宠没了么?
白桦:“……”
顾琪着实惊了,她可没见过白念琪这么火急火燎的,她还说什么都没说呢,就连妈妈也不叫了。
“哟,这就护上了。怕小卫受欺负?”顾琪揶揄。
白念琪瘪瘪嘴没说话。
“小卫别误会,阿姨没有别的意思,刚刚念念也说了,她爸爸是个富二代,念念呢,是个富三代,自己赚不来大钱,但也不乱花。我们就念念一个孩子,考不考虑做上门女婿?把你奶奶也接过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等以后这房子、所以的财产都是你们的。”顾琪道。
卫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么突然的嘛。
白念琪扶额,她是有多恨嫁?
白桦见卫勤没答应,以为他不愿意,便问:“怎么,看不上?”
要他说是,那这饭就不用吃了;要是他说不是,那这饭吃了也就结束了。
白桦看卫勤怎么化解。
卫勤仍是不吱声。
“不敢说?”白桦追问。
卫勤摇头:“不可说,一说就错。”
白桦没说话,脸色倒是好了很多。
勉强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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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齐了,可以吃饭了。”平姨从餐厅出来,招呼道。
白桦忽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