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听陈得水主动提起交易,心想这条大鱼终于要落网了,激动归激动,面上仍是无波无痕,可听到“淳正”二字后,心思便远了,这回她可是立了一等功了,等任务结束她得向他要个奖励,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忽得耳垂一疼,耳坠被一把拽下,紧接着左脸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得疼。
陈得水查看掌心的耳坠,一把扔进酒瓶,耳坠沉入瓶底,冷笑道:“不入流的手段,卧底做到我头上。”
陈得水本便对余年有所怀疑,方才主动提交易一事也是想看看余年的反应,果不其然,他捕捉到她脸上那丝胜利的微笑。
余年懊恼,不顾疼痛,想着是撕破脸还是死不承认,可陈得水并不给她任何机会,掏出枪对着她的脑袋就要开枪。
余年下意识闭上眼睛。
陈得水按下扳机的瞬间,卫勤手疾眼快,就近夺了洪山手里的玻璃杯,朝陈得水的手腕掷去,陈得水手臂一麻,枪失了准头,子弹射中沙发。
同时,淳正举枪破门而入,一众警察鱼贯而入,瞬间将场子包围,陈得水根本没时间开第二枪,只得缴械投降。
人犯收网,包厢内一片狼籍。
淳正走到卫勤身旁:“谢谢。”刚才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卫勤打中陈得水,多亏了这一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卫勤道,这一招是白念琪教他的,隔空打物。
他准头不好,练了很久,平日没少被白念琪训,总算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淳正随后走向一旁的余年,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余年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卫勤暗自赞赏,这位警官倒是有骨气,刚才枪指向她脑袋时,半声不吭,看来像小白这样……
不等卫勤默默夸完,余年忽然一把扑到淳正怀里,外套落地,带着哭腔道:“别骂我。他打我了,我好疼。”
卫勤:“……”
淳正手脚都不知怎么放,队里其他成员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小聋瞎。
“哪儿疼?”淳正憋出一句。
“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毁容了?”余年微微退开距离,指着自己的右脸和右耳。
淳正顿时心惊,怒气翻腾,方才余年听着头没看清,她右脸肿起一片,指痕刺眼,耳朵竟流血了。
他一把将人公主抱,匆匆和白念琪说了告辞便走了,北城的同志也跟着撤离,说还要连夜回去,回头请吃饭。
白念琪完成任务,不忘吃瓜:“你们淳队和刚刚那位警官是什么关系?”
对方默默下巴:“之前是游击战,现在么,不好说了。”
白念琪挑眉,那就是不一般的关系了。不知怎的,方才淳正忽然说动手,风一般过去踹了门,仿佛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正好赶上这一幕没造成流血事件。
而且啊,人余年伤的是脸和耳朵,脚毫发无伤,但凡有点理智,都做不出把人抱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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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琪他们也各自结束回家,钱海和米香香一路,宋运来回局里值班。
车上,白念琪载着卫勤,一路沉默,快开到一号公馆时,知道卫勤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了,便说起淳正和余年的八卦,可卫勤兴致缺缺。
白念琪略好奇:“怎么了?”
卫勤瞥了眼白念琪,闷声道:“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白念琪被这委屈的语气一雷,配合问道:“你刚刚经历了什么?”
卫勤想起被亲那一幕,不适感又涌上心头:“他摸我,还亲我。”卫勤回忆余年的语气,应该是这样说没错吧。
白念琪方向盘差点打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抿紧嘴唇。
卫勤等了半天没见白念琪回应,搓了搓右脸:“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仍是没有回应,卫勤硬着头皮继续:“我不干净了。”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白念琪脸绷紧:“所以我能为你做什么,徒弟?”
卫勤像是被当面泼了一兜冷水,摇了摇头:“我先走了。”
说完便下车走了,白念琪这才无声笑了会儿,卫勤头也不回,看来是真生气了,她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
白念琪降下车窗,冷风吹拂,她一个哆嗦,把头探出车窗:“卫警官,过来一下,东西落了。”
卫勤转身,走到白念琪车门前:“什么东西?”
“手伸出来,被摸的那只手。”白念琪胳膊肘搭着车窗。
卫勤一时不知白念琪的意思,配合着伸出左手,白念琪一把握住,拿到嘴边亲了亲他的手背,复抬头:“他亲你哪了?”
卫勤心中电火花噼里啪啦,心脏怦怦乱跳,指了指自己左脸。
“头低一点,再低一点。”等卫勤配合着与白念琪视线齐平,她搂过卫勤脖子,凑过去在左脸印上一个吻。
“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徒弟。晚安。”白念琪笑盈盈说完,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卫勤吹了半小时冷风,负责,是他理解的负责么?
他摸着刚刚被亲的脸,触感仍在,他慢慢往小区走,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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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琪刚将车停稳,卫勤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笑着接通,一手开了车门。
“小白,到家了么?”
“卫警官是掐好时间的,知道我刚到家?”白念琪下来关了车门。
卫勤低低的笑声传来,白念琪听着甚是喜欢:“洗过澡了?”
“还没有。”
白念琪刚想问他在做什么,卫勤便接着道:“舍不得。”
白念琪笑意更甚,挺会的嘛!
“所以早上你……”
白念琪静等下文,总算反应过来了。
“你……你,反正你说要对我负责的,说到做到。早点休息,晚安。”卫勤你了半天,憋出一这么几句,说完也不等白念琪回应便挂了电话,仿佛迟一秒她就会变卦一般。
白念琪转着手机进了房间,有点能理解司徒为什么分手这么多次还热衷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