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居民楼走去,一踏入楼道,他就觉阴冷沿着脚底板蹿上,温度骤降,空气十分潮湿,不禁搓了搓手背。
老房子的楼道狭窄,还很黑,墙皮剥落,脚下的台阶粘了厚厚一层油垢,触感滑腻恶心,他嫌弃甩着鞋子,先不说天堂,就是在现实中,也没见过条件这么破的楼房。
他下意识往楼上走,走到二楼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该去哪?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现实,是听都没听过的白肉场,没有他的房子,他能去哪里?
这个发现令老虎浑身冰冷,但他的脚步没停,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出一个声音,每一步都和他的脚步重合,似乎擦着他的脚跟踩下,老虎脊背僵硬,但不敢回头,战战兢兢看向楼道两侧的房子,期盼有一间能让他进去。
但是没有,所有的门皆是紧闭,他一步步往上,心却在一点点下沉,等绕过第五层住户,踩上第六层台阶时他发现这是最后一层了。
他僵在原地,发觉跟着自己的东西越来越近,就快要贴在他身上,近到能感触到喷在后颈上的鼻息,逼着他不得不向前走去,老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可是往哪里逃,他后悔极了,当时怎么没和大刀疤他们进灰雾。
这份懊恼随着面前的台阶越少,就越是深刻痛苦。
哪怕走得再慢,台阶总有走完的时候,当他踏上七楼,望着那两扇锁死的房门,老虎鼻息粗重,后面的东西已经贴上自己,接连不断有液体从头顶滴落,沿着衣领滑腻流入后背,带来刺激的灼烧感。
老虎发疯去砸最近的门:“开啊,快点开啊,求求开门啊!”
夏娃猫从阴影里跃出,轻盈落在他身边,悠闲舔起前爪:【扮演失败,扣十分,很遗憾,你已不合格喵。】
身后的东西骤然拉大,老虎消失不见,只有破旧的木门上,留下血色的抓痕,一只惨白的断手滚在地上,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那只断手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