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自己没能在那个突然出现的“松田阵平”身上找到任何的破绽(物理意义),反而通过对方的身手、头发的质感、厮打时看到的对方的牙齿,愈发确认他就是松田阵平本人。
连风间裕也也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反正老实回答着他的问题。
得知以下几点:①自己的同期全活着;②藤是大他们一届的学姐,也是风间的同期,也是松田的前女友;③自己这些本来全都知道。
风间不懂,但风间只能好好回答。
至于怎么确认风间是不是真的,倒是很简单,反正安室透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安室透想静静,于是回到家洗个澡打算睡觉。
然后就在自己后颈处发现了一个数字——30。
是个看不太到的位置,他一开始只是隐约看到有字,在镜子里使劲扭着头废了半天力气才看清楚。
然后在第二天变成了29。
他确信昨晚没人进过自己的房间,他的安保系统还是很完善的,何况自己的睡眠很浅。
是普拉米亚打出的脑震荡造成的幻想吗?
*
藤圣子又和松田阵平组成一组了。
因为说之前万圣节爆炸案有一定的危险液体流出,疑似是米花町的小林组在接触。
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组,本来没太大难度,但那液体过于危险,又落在了没能力掌握它的人手里,上面还是很重视的,所以派出了爆/炸/物处理班的ACE松田,和刚从米花调来的藤。
藤在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是安室透要求松田必须带着她的,安室透没具体说为什么,但实际上是因为别人也就算了,但她这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还完全不存在于记忆里的人实在很难令人放心。
松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答应了。
这次主要是盯梢任务,要查出货的存放点和去向,他们两个来之前其实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但没有专业人士不敢随意出动。
然后就进入到了沉默的默契搭档时间。
两人虽性格不同,但行动一向合拍,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但这旧情人见面,分手的时候也不算愉快,真的一句都不想多说,太尴尬了。
“源和山田从后面继续跟,离得远一点,让他以为自己已经甩开了警方,。”是吉野副署长的指示,“藤和松田在前面拦截后尾随,不要被他发现身份,尽量找到住所和销赃地点。”
“收到。”藤穿着身便装,卡其色高领修身毛衣,米白色阔腿裤,棕色亚光皮腰带,整个人又利落又柔美。
松田仍是一身常规黑西装,还好不是很正式,勉强能装个奇怪上班族。
她平时开车稳得很,就像是给什么大人物当司机一般,加上皇冠车舒服的座椅,川合经常抱怨太容易睡着,但一旦有事件发生,就会立刻切换到飙车模式。
尽管松田想过要自己开车,却不得不承认藤对米花町的道路状况更为了解,清楚哪里有测速点,哪里有摄像头,甚至清楚交警们的巡逻路线。
这也就意味着她能最大限度的规避“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警车超速、违章也是会被交警拦下来的。
“棕色针织帽、灰色连帽衫、黑色裤子、身高一米七,体型较瘦!”藤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总结着他的特点,和之前报警信息里的对得上。
男人应该是觉得自己已经甩开了警方,不急不慌的正在往地下通道走去——这是个正确的选择,一直跑路的话反而很显眼。
藤踩下刹车。
松田解开安全带,同时车已停下,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开门下车。
两人的位置离嫌疑人不远,大白天的想不被发现的尾随并不容易。
“抱歉了。”藤小声对松田说,脸上已经换上甜腻腻的表情。
松田看她表情就下意识的知道了她要干什么,然后他的胳膊就被藤挽住了,她故作亲密的一笑,带着他也往地下通道走去。
这是一条通往路对面的地下通道,这条路是双向八车道,地下阴暗却宽阔,路两边建了小商铺,卖些价格低廉的东西。
嫌疑人在前面走着,速度不算快。
两人就在他不远处。
“欸~人家要真正的钻戒啦、钻戒~这里只有塑料的卖吧?”藤故作矫揉造作,头靠着松田的肩膀,然后嘴边微动,小声的在松田的肩头说到,“这附近没有住宅区。”
“……知道了!会买的!”松田只好配合,双手抄着口袋,任由藤装出粘人的样子,也压低声音,“是来这边直接交易的?”
“你少骗人家啦~一直说买,根本没买嘛!”藤声音依旧做作,但看向松田的脸却是严肃的,她还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松田:“……”
转眼间前面的嫌疑人转进了一家小店。
接下来两人很顺利的听到了店内人关于交易的对话,得知东西也就放在这里,于是在获取许可后,两人立刻开始了抓捕行动。
有个嫌疑人企图逃跑,松田去追的过程中嫌疑人的同伴到了,他们开着一辆客货两用面包车直直的冲进了地下通道——向着松田的方向。
仿佛噩梦重现,有一瞬间藤的脑海一片空白,眼前一幕就像是无数次的出现在梦魇中,有时候是樱,有时候是松田。
她的声音先于思考、尖叫着警告松田躲开。
松田反应急速,就地一滚,避开了车的方向,但撞到了墙角,没能立刻起身,情况不明。
面包车撞进一家店铺,通道里不多的顾客四散惊逃。
面包车里的人骂着些不入耳的话,从车上走了下来,没把藤当回事,而是继续向着倒在地上的松田走去。
此时的小混混们尚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漫长的住院生涯的开始。
*
“骨折、骨裂、脱臼、肌肉撕裂、瘀伤,没有致命伤是你们运气好!”上级细数着手里的病例报告,把那一沓纸重重地往桌上一砸,怒吼,“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