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
见他再次转身要走,梅香寒急切道:“我可以把人和东西都交给你!”
荣若虚怔住,回眸望着梅香寒。
媻娑楼,海榭。
浓雾散不尽,不仅湿了六色幡旗,还湿了一座十字木架。
一个纤瘦女子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手脚皆用玄金铁链锁住,素衣湿透,几缕碎发荡在眼前,她双目无神,一副将死之相。
“好一个血影剑客。”
雾气流散,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海榭,迫人的气势令苏顾影全身绷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你是谁……”
对方越逼越近,苏顾影凌乱的额发被撩起,对上黑衣蒙面人阴冷的双眸,苏顾影瞳孔骤缩,黑衣蒙面人声音低沉问道:“告诉我,墨匣在哪儿?”
这是一双苏顾影从没见过的眼眸,明净而深沉,凛冽而阴森,如同一湾深不见底的幽潭,能倒映天地万物,震撼寰宇。
“不……不要……不要杀我……”苏顾影眼里充满了惊惧之色,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黑衣蒙面人捏住苏顾影脸颊,眼里凶光闪闪,充满了杀机:“我可以不杀你,可你若不说,我便撬开你的嘴,将你的牙一颗一颗地拔下来,让你此生再无法开口!”
苏顾影已然恍惚:“饶……饶命……”
黑衣蒙面人加重指尖力道,苏顾影的面颊硬生生被掐出五道血痕,他怒道:“你说不说?”
“溪亭……救我……”苏顾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溪亭……”黑衣蒙面人惊愕道,“他还活着?”
苏顾影双眸闪过一瞬厉光。
此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黑衣蒙面人收敛神色,侧耳倾听,似乎有人正在和看守的小厮交涉,黑衣蒙面人自知不能久留,在冷冷瞧了苏顾影一眼后,极其不愿地甩开手,悄声后退,幡旗随风而荡,他身形忽闪,瞬间没了踪影。
一股力道忽地撤去,苏顾影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疲软地挂在木架上。
四周静得像一潭水,恍如可以听见雾气流动的声音。
忽然,一双精致的乌黑登云靴出现眼前,苏顾影微微抬眸,那张熟悉面容映入眼帘,对方眼底的寒冷一如雪天幽都的冰冷。
昔日旧友重现,苏顾影鼻尖不由地一酸。
荣若虚看着苏顾影,一语不发,视线游走到苏顾影脸颊上,五道指印赫然醒目,他眼中闪过一丝萧索之意。
“别来无恙,青萝。”荣若虚缓声道。
听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苏顾影百感交集,她咽了咽喉,声音颤抖道:“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么?”
荣若虚凝注着她,声音冷漠至极:“无论是不是你,阿月的仇都非报不可。”
苏顾影道:“你终究不愿信我……”
荣若虚道:“你应该很清楚,若不是你和苏溪亭,阿月就不会死。”
苏顾影道:“难道除了阿月,天下就再没你可信任之人了么?”
荣若虚眼中忽然露出痛苦之色:“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也曾信任过你,信任过苏溪亭,可你们何曾信任过我?三年前,司主要通缉他时,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苏顾影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该恨他的原因……”
荣若虚别过身,冷冷道:“是,我的确不该恨你们,要恨的话,我也只恨我自己,恨我没能救下阿月,恨我不能为她报仇……”
苏顾影苦笑道:“你对我下不了死手,所以你愧疚,我明白……我都明白……”
荣若虚咬了咬牙,淬然转过身,落月剑霎时已抵在苏顾影的咽喉,他红着眼,厉声道:“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她就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会落入畜生的手中!”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顾影脸色变了变,恍然道,“你是不是知道真相?告诉我,凶手是谁!”
剑不住地颤抖,荣若虚努力稳住剑锋,苏顾影倔强地看着荣若虚,两人目光相对,都已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一瞬间,久违的情义重新在两人目光之间涌动,他们好像还是那对能明白彼此的挚友,无论时隔多久,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心中热血就会沸腾,彼此的心跳就会跃动,相辅相成,生死不离!
荣若虚缄默良久,他深吸口气,慢慢移开剑,冷冷道:“你不配知道。”
苏顾影阖上双眼,叹道:“看来,我活不过今晚了……我告诉你墨匣所在,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荣若虚道:“何事?”
苏顾影轻声道:“放过苏溪亭……”
荣若虚道:“他死了。”
苏顾影再睁眼,瞬间红了眼眶:“他没死!”
荣若虚默然。
苏顾影叹道:“今夜,无论我结果如何,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荣若虚没有开口,他默默地挽剑回鞘。
“我死了,不仅能遂了你的愿,更能让苏溪亭痛苦一辈子,这足以抵消你的恨了……”苏顾影眼中有泪光闪动。
荣若虚看着苏顾影,沉默的更久。
苏顾影恳切道:“求求你……”
荣若虚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苏顾影含泪,欣然一笑。
须臾,荣若虚从海榭走出来。
独自守在楼道口的梅香寒朝他走来,她的目光炙热如火,令人无从抗拒,她握住荣若虚的手,将一块黑色方块递到荣若虚手中。
荣若虚见是墨匣,眼底掠过一缕诧异。
梅香寒道:“这是我从青萝那里得来的,只可惜,我只得到这一块,另一块她怎么可不肯告诉我在哪儿。”
荣若虚眼神略有缓和:“你竟没有交给你东家?”
梅香寒微微一笑:“我的目的就是要你知道,我的心只会向着你。”
荣若虚微微偏首,眼眸深沉地看着她。
梅香寒拉住他的左手,柔声问道:“你决定好了么?今夜祭完花神,会直接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