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回来了?”
王细忙应了一声,他进屋便打开手里提的盒子,里头是些精巧的物料,刘司仪一一检查了,满意地叫人来收拾好以待七夕用。
这个月有七夕乞巧之节,府里固然会备好乞巧的一应事宜,但是想在这展现女子风采的节日上脱颖而出,用那些凡物可不能够。
王细将这明面上的任务交了差,又从怀里摸出一只红封,递给了安晏。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那处,想起来又觉脸皮涨红,拿着红封的手微微颤抖,“娘子,这是那秦三娘托我带进来的,足足、足足一千两宝钞①!”
宝钞原是大周朝开海以后用于海贸的一种货币,因着海贸日益发达,宝钞确实又更方便,也渐渐流到民间使用。
安晏拆开红封,清点一番。
按她的吩咐,秦三娘给的俱是五两、十两和二十两面额的宝钞,厚厚一叠,拿着便心生欢喜。
她数完以后,从妆台底下抱出一个红木宝箱,里头堆着满满一箱碎银金锞,还有一吊吊用红绳串起来的铜钱②。
安晏将宝钞卷起塞到宝箱底部,随手抓出几吊钱递给刘司仪:“今日有了进项,给丫头们也分点胭脂钱,多谢她们辛苦。”
至于王细,自然也少不了一吊赏钱,安晏嘱托道:“到了月中,还得麻烦你去送趟货。”
王细喜笑颜开地领了,忙道:“娘子哪里话,哪敢说麻烦二字。”
刘司仪一脸无奈笑道:“娘子手也太松了,为娘子做事本就是她们分内之事。”
安晏对刘司仪的话却不以为然,“你们服侍我,公中有月例给你们;平日尽心做事,主子们都有赏赐;那帮我得了钱,我自然也该给你们分些红利,这才是处世之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安晏从小便明白这个道理,有时只不过是从指缝里流出的小恩小惠,便能叫旁人待你更加热忱忠心,说不准还有意外之喜。
刘司仪本也并没有怪她之意,主子大方,对下人们来说总归是好事,闻言只含笑应了。
通完头,安晏也有些犯困,换了中衣,一头埋进香软的锦帐绣衾沉沉睡去。
一枕黑甜,模模糊糊间觉得身遭热烘烘的,安晏颇不耐烦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黝黝的头顶枕在怀里,强健有力的四肢紧紧缠着自己的腰身,叫人动弹不得。
悠长的气息吐在胸脯上,令人心头燥热。
安晏顺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葱白的手指在漆黑的发丝间梳理游走,这人浑身火热,发丝倒是冰凉凉的,又滑又顺,养的极好。
指尖透过发丝顺着脊背摸下去,入手是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腰肢精瘦而有力,臀部紧致又挺翘……
安晏忍不住掐了一把。
“唔……”鹤山王刘显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安晏,哑着嗓子道,“呦呦醒啦?”
安晏翻身将他压在底下,捧着他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居高临下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