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不够花了,我肯定会找师姐要的。”
说完就拉着师姐一起在桌前坐下。
殊鱼心想师妹向来直言不讳,有事情从不藏着掖着,也放下心来,悄悄留下几千灵石藏在身后的杂物堆里,将剩下的收回乾坤袋。
她看师妹现在抱着那幅画卷左看右看,十分专注,而身后是凌乱堪比狗窝的房间,等待整理,她有些担心,“我在这里不会耽误你整理行装吗?学堂何时来接人,别误了时辰。”
未入道的弟子进入学堂后的第1个月,将由灵界著名的教书先生——念慈道人,引他们入道。
据说念慈道人能引导他们感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入道,但在此期间不能离开念慈道人所在的玉珠山,所以才要整理行李进行住宿。
“来得及,来得及,”师妹一边说着,一边挽着师姐的胳膊靠过来,她把画卷摆在桌子上,看向师姐的目光里,充满了跃跃欲试,“师姐!这可是师叔画的凶兽,要知道师叔往常擅长画山水花鸟,很少会画凶兽,机会难得,师姐就不想看看吗?”
“可…这是给你在学堂用的,而且上面有封条,拆开了就无效了。”殊鱼迟疑。
“说是在学堂用,可我们一群还没入道的小孩能有什么用。不就是看一眼,然后一直挂在那里,师姐又没法去学堂,”师妹撇撇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这可是师叔画的凶兽,师姐现在不看,以后就没机会看了,不会遗憾吗?而且一幅画而已,画出来就是给人看的,多一个人看,又不会掉块肉。”
这,这,这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再加上殊鱼本来就一直在意,在那天的滂沱大雨之下,师叔到底在画什么。
师姐师妹,两人对视一笑,达成共识。
师妹迅速把整张桌面清空,留下展开画卷的空间。殊鱼轻轻撕开用灵力封上的封条,将画缓缓铺开。
一只通体纯白的猫头鹰出现在眼前,它停在树枝上正展翅欲飞,身形洁白就像冬天里的一片飞雪。
“画得真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谷织。”师妹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像?师叔不是上来擅长写实画法吗?尤其能捕捉动物的神韵,植物的姿态。”殊鱼疑惑。
“谷枝没有实物参考,谷枝的速度太快了,少有人能在被它发现之前看到它,现有的图画都是一些模糊的视角,所以才需要拜托师叔画一幅出来,没想到能画这么好,真的太好了,这幅画一定能让我在学堂出尽风头。”
“不愧是我顶着巨大的压力,提心吊胆请求师叔,求来的画。那绝对是我人生中最恐怖的回忆,这份艰苦卓绝的付出,没有白费,我欣慰。”
“师叔这么可怕吗?”殊鱼震惊,师妹怎么会这么害怕师叔,明明师叔一直都很温柔。
师妹低头沉默片刻,然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突然抓住殊鱼的手,“可怕,他超可怕,肉眼可见的危险!师姐不怕师叔,那师姐,以后能帮我转达我对师叔的请求吗?我实在是,不敢面对他。”
“可以是可以…但是师叔真的……”
殊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妹打断,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哎呀,反正师姐答应我了,以后要麻烦师叔的地方就拜托师姐啦。对了对了,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先来看画吧。师姐你看,这就是谷枝,是凶兽的一种,擅长扑咬,利爪能对猎物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一般不会攻击人类。”
殊鱼的目光移向画卷,画中的动物在她看来,只是一只大型猫头鹰,通体雪白,她立刻被师妹带偏了话题,“不会攻击人类,为什么它还会被归成凶兽呢?”
“师姐问得好!我前几天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学堂的老师说,这是因为,心里有鬼的人看到谷织的眼睛就会做噩梦,而那个噩梦在不久之后,就一定会变成现实。”
殊鱼眨眨眼睛,“让坏人做噩梦,这还是个挺正义的凶兽。”
“正不正义的谁知道呢,只可惜这天下,心中有鬼的人太多,竟然让,不主动伤人的谷织也成凶兽。”
“师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解,很厉害,”殊鱼十分吃惊,她趁机夸夸即将离开师门,独自开始住宿生活的师妹,“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一方大能!”
“没有啦,没有啦,”师妹害羞摆摆手,嘿嘿一笑,“刚才是上课的时候老师说的,我只是学舌罢了。”
殊鱼轻轻笑着揉揉师妹的头发,师妹点起脚尖,直接扑到师姐怀里撒娇。
“不过说到这个,我想起来,我在学堂听过一则传言。”
“什么传言?”殊鱼有些好奇。
师妹谨慎地环视四周,凑到殊鱼的耳边,小声说,“据说,当今统领灵界的仙宫宫主,对外宣称是因为自己的青梅竹马陨道,过于悲痛,就此闭关……”
殊鱼点点头,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这个,她还知道,师叔就是宫主的那个早逝的青梅竹马的托魂转世。
“实际上,”师妹的语气玄之又玄,“是因为,她看到了谷织的眼睛,不得已陷入了沉睡。”
“那岂不是说,这200年她一直都在做噩梦?”殊鱼震惊。
“这个嘛,至于她是在噩梦中挣扎,还是在用沉睡逃避噩梦?我就不知道啦,传言没提过宫主闭门不出是在做什么,大人物的事情咱也不想太过关注,我能在学堂顺利入道就满足啦。”没能满足师姐的八卦之心,师妹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发。
“其他人的事情太遥远,能把我们的生活过好,照顾好身边的人,我觉得就很厉害了。”殊鱼附和着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师叔的画真的好厉害啊,特别是这双眼睛…”师妹白白短短的手指,点向那双铜铃般的眼睛。
殊鱼跟着看过去,灵巧的神韵中似乎有漩涡,将殊鱼的意识渐渐吞噬,耳畔师妹絮絮叨叨的话语,渐渐听不清楚,殊鱼觉得自己飘乎乎的,不受控制,被风吹着,进入到一片纯白的世界。
“师姐!”
一声惊呼让殊鱼猛地回神,“嗯?怎么啦?”
“刚才你不是问我准备入道往哪个方向考虑吗?怎么问了别人话,自己还走神儿呢?都说了入道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