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加上这件事对你们而言本来也是无妄之灾。我可以不追究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帮我个忙。”魏禧继续道。
温庭殊忍着痛道:“郡主想让我们兄妹二人作证?”
魏禧:“你可以告诉你们,差使你们给我下药的是九皇子,温先生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无论是天禧郡主还是九皇子,都是他们这样的身无分文的普通百姓招惹不起的,何况眼下事情败露,即便天禧郡主肯放过自己,九皇子那边也会为了自保而斩草除根,他们可去的地方实在有限,若九皇子有心灭口,又怎么躲得过他的眼线……何况,温庭殊也不想妹妹跟着自己过上东躲西藏的亡命日子。
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天禧郡主指认黑衣人。
于是,温庭殊很快道:“我们愿意出面作证,只求郡主护舍妹周全。”
“这种事,跟了我之后,是自然的,”魏禧说着吩咐下人,“寻间上房,扶他们兄妹二人下去休息,好好处理温先生和小春的伤势,再上几碟清淡暖胃的小菜。回到国公府后,让他们住在景福院附近,吃穿用度皆按国公府客人招待。”
温庭殊有些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了双眼。他听到了什么?天禧郡主居然不准备把他们兄妹二人关到柴房地牢之类的地方,还要为他们疗伤,甚至还以待客之道招待?
自从那鞭子之后,温庭殊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完全没想到这位郡主竟然与传闻中不同,并非那般刁蛮任性不可理喻。
或者,这只是裹着蜜饯的刀片,在自己和小春对她还有利用价值之时,她不吝于给予甜头,好让自己死心塌地,那么这位郡主的也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愚蠢无脑。不过,即便事实确实如此,他也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鞭子之后的恩赐。
温庭殊想着,垂下头颅,向魏禧行谢礼。
【经系统检测,作者已挖掘到有潜力的新角色:『温庭殊』】
【新角色奖励:积分+200,好感度+5】
【目前总积分:860】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魏禧点开潜力角□□面,目前她触发的四个角色——乌邈有武力培养价值、九皇子步玄岐有商业培养价值、十一公主步景屏未知,现在这个温庭殊,难道未来会在朝堂上有建树?
但他的右手……至少今年是无法提笔写字参加科举了。
不过,培养角色也不是只有这一条出路,她倒有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温庭殊,”魏禧叫住正被下人带走的兄妹俩,“到国公府后收拾一些你写的文章送到我书房。”
温庭殊有些疑惑,但也躬身答是。
人散去后,魏禧请云作裳屋内一聚。
七皇子靠在船舷边,闻言道:“我听不得?”
魏禧想到这家伙的武功,知道这一船大半都是他的人,如果他有心窥探,自己是拦不住的。瞥他一眼,道:“我说听不得你便不听吗?”
七皇子淡笑:“你说听不得,我便不听了。”
他的眼神和语气透着些难得的真诚,想到自己欠了他不少人情,魏禧莫名生出头发丝那么细的一丝歉意,正准备态度稍好些和他补充解释一句,便又听他道:
“你那小脑袋瓜能装得了什么我不知道秘密?不如早睡。”
看着打着呵欠混不吝转身走的七皇子,魏禧那丝歉意荡然无存。
这人的好话是真挺不过三秒!
画舫顶层的秀气阁楼中,魏禧与云作裳相对而坐。
“想不到郡主竟要在这种地方‘谈生意’。”云作裳笑着给魏禧倒茶。
魏禧垂眸看着沉沉浮浮的茶叶:“我也想不到云娘子竟是七皇子的人。”
云作裳笑容不变,倒茶的手没有半分抖动,可谓滴水不漏:“郡主说哪里话,妾身不过是受七殿下之托罢了,妾身可不敢让郡主在岸芷阁出事,又能卖皇子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魏禧掸了掸茶沫,看她不承认也没有纠缠:“真真假假你我心里都有数,还是那句话,皇室如何,明齐未来如何,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参与。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横竖也不是为了这个找你过来。”
云作裳也不废话了:“郡主可是要问神医药生尘的消息进展?事实上妾身戌时刚差人给郡主捎去消息,不过郡主那时正与七皇子‘相约黄昏后’,想是没有收到的。”
魏禧:“喂……”
云作裳打趣地轻笑一声,继续道:“郡主当初让妾身的人去江阴徐家打探,今天那边传来消息,徐家外出游历十余载的长子徐归鹜回来了,但却是由赣入湘途中,身染重病,被地方官用车船日夜兼程送往江阴。徐家遍请江阴名医为其医治,但其中并无药老的身影。”
魏禧:“谁说药老在那些名医中的。”
云作裳疑道:“那为何要盯住徐归鹜?”
魏禧不答反道:“云娘子曾与我约定——未经我同意,禁止将药老行踪外泄,也禁止岸芷阁在我之前行动惊动药老,可还作数?”
云作裳不假思索:“自然作数。”
魏禧笑了笑:“我也愿意相信云娘子的信用。药老,就是送徐归鹜回家的那名半瞎老艄公。”
云作裳大惊:“什么?”
魏禧道:“世人皆知,药老最后一次现世,是治好了平阳王的不育之症。那之后,药老便携一葫一犬一扁舟,游历名山大川去了,愿于有限的人寿中,一觑无限山河岁月。在此途中,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徐归鹜,结为忘年之交,二人结伴同游,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一去不知尘世时日,共同撰写了地理名作《归鹜游记》。”
云作裳本就是创作者,寥寥数言,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卷知音故事,听到最后,突然反应过来:“既然是药老送回来的,那徐归鹜他……”
魏禧点头:“回天乏术。”
云作裳不免伤怀:“所有故事的最后,总是哀于人寿。”
魏禧笑道:“如果不老不死有好几条命,那不成妖怪了。”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这样说来,她自己不也是吗。
“总而言之,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