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子之腹了。”
她又偏头追逐魏禧的视线:“没想到又是为了我,还对我这么有信心?郡主若再这样下去,可叫我怎么找喜欢的人呢?”
魏禧并不接她的调笑之词:“反、反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化敌为友,对我和魏浥尘来说也是好事。”
燕笙眼眸弯弯:“嗯,我会竭力的!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郡主的安全。”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魏禧见燕笙时,叶如青因以仆从身份谣诼其主,被施以杖刑,她正趴床上哭,魏浥尘走了进来。
一见到魏浥尘,她哭得更崩溃了:“阿靖!你为什么不替我求情,为何眼睁睁看我被那恶毒女人施刑。”
魏浥尘皱了皱眉:“你不明白自己错哪了吗,据明齐律令,这是最轻的处置了。”
叶如青简直不敢相信他不站在自己这边,尖着嗓子喊道:“我错哪了?我哪里错了?要不是魏禧和燕笙那两个婊子设计陷害我,我怎么会丢那么大的人,是我亲耳听到魏禧说——”
“啪。”
叶如青话没说完,就被匀速接近床边的魏浥尘打了一个耳光。
语气平静,但能听出底下的寒意:“放尊重点,她们是你的主子。”
叶如青捂着红肿的脸,泪水静静地涌出来。
“你打我,阿靖,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够了吧。”魏浥尘突然笑了,换上一副叶如青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如同盘踞在寒潭底的毒蛇,浮上水面,露出骇人的眼睛来。
叶如青一时间忘了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全身的本能都在叫嚣着让她逃,逃离这个人身边!
“我差不多开始厌倦了,”魏浥尘道,“这个姐弟戏码。”
叶如青仿佛预感到了接下来的话,心口一紧:“什么?”
“我从记事起,便一直在暗中追查自己的身世。襄阳梭子山春秋寨,你母亲和胞弟被匪寇掳走,又因为我与你有几分肖像,所以你和衡颂之都认为你便是我失散的姐姐。但你可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魏浥尘眼中的狠色加深:“我父亲便是那春秋寨的山贼!母亲是被他掳去的女子,我体内流着那肮脏的山贼的血!”
叶如青被他狠厉的表情吓到,然后几乎是瞬间想到了假如自己真不是他姐姐的那种可能,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魏浥尘看着自己的手:“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时常会有那些龌龊的想法,我才会在别人得罪我时,记下每一笔债,给他们设计好未来将加诸与他们身上的万千死法。就因为着肮脏的血!”
也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服魏浥尘,叶如青重复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我弟弟,阿靖,你看我们长得那么像,那么像!如果我的说法是假的,难道你所了解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你的身世,那么多年,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
说着说着,叶如青突然住了嘴。
因为她意识到了那个可怕的原因。
魏浥尘的唇角弧度加深,让他看起来更像一条吐信的毒蛇:“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我之所以那么拼命寻找知道我身世的人,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我只会是国公府的人,我的母亲,只会是朝泽长公主。”
叶如青浑身发冷,即便后腰后臀剧痛,但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推开魏浥尘的素舆,尖叫着往外面冲去:“救——”
救命之词才喊出了半个音节,她就被一只手猛地扣住面门往床板上掼去,发不出声,动弹不得!
“唔唔唔——唔!”
魏浥尘从素舆上站起身,单手掐住她的脸,虎口死死捂住她的嘴,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所以,都说了不要叫我阿靖,姐姐。”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喊得的唯一一声姐姐,用那副温润如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