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那侍女强忍着脸上的刺痛,颤声道:“是她有眼无珠,不知珍惜。”
她抬眼,美目如水面波光粼粼:“若是奴婢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相待,叫奴婢献出性命奴婢都是愿意的。”
“烟儿此言当真?”
那被唤作烟儿的侍女,抬手作誓:“奴婢所言句句发自心底。”
“哈哈哈......”裴文彦忽而笑了起来,他指尖沾染的血污擦在烟儿的唇瓣上,一把将她抱起往榻上走去:“孤果然没有白疼你。”
第二日,裴文彦便请命离开乾州。
行路近两日,一名侍卫骑马而来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那人在前方跪下,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裴文彦身边的侍从取过书信,交到他的手中,“殿下,是赵大人遣人送来的。”
裴文彦视线微凝,他接过书信,撕开阅读。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起来。
“暮白辞可真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能将裴潜引去幽州,算是他有本事。
他下令吩咐那名侍从:“父王病痛缠身,林将军在边关出事,康王私自率私兵奔赴边关。”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传孤命令,从乾州调兵前往边境支援!”
“是!”
*
林初晓跟随着萧素棋急赶忙赶,终是在出发的第五日追上了裴潜的脚步。
林初晓在马背上被颠得难受极了,才下马就扶着一旁的柱子不适地干呕起来。
干呕是因为她肚子空空,跟着萧素棋风餐露宿了一路。
林不染正在坐在马车中翻阅着书籍。
[呜呜呜,难受死了......]
她翻书的手指一顿。
裴潜看着那个提前赶来的黑衣青年,有些疑惑。
今时传书回去,他不该这么快,何况他也没带兵马。
萧素棋指了指一侧扶着柱子脸色苍白的林初晓,解答裴潜的疑惑。
“是她,非要见你。”
裴潜目光微动,依然疑惑。
“初晓!”
林不染兴奋地从马车上下来,她难掩喜悦之情:“你怎么来啦!”
[呜呜呜,女鹅啊......]
“姐姐......”林初晓撇着嘴,向她靠近,十分委屈。
萧素棋却在此时,提醒般开口:“别忘了你同我的约定。”
林初晓走向林不染的脚步一僵,她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裴潜身上。
神情严肃了起来:“裴潜,我有话同你讲!”
裴潜:?!
又冲林不染眨了眨眼。
林不染:?
[女鹅,我有点急事。]
[咱俩晚点聊吧......]
林不染:哦。
裴潜再度看向萧素棋,后者则没什么表情,裴潜眯了眯眼,似乎想说些什么。
却被已经走到马车后方的林初晓出声打断:“裴潜!”
她双手背在身后,半个人陷在马车的阴影里,话音里居然有些责备之意:“你、过、来。”
裴潜:......
林不染觉得,自己好像在林初晓身上看到了过去在相府中教学的夫子的身影。
林骁每次带着她逃课,被夫子逮住,那留着小胡子的夫子就会双手背后,半个人陷在墙根处,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过、来!”
见到这副场景,萧素棋眼里却是有了些兴致。
让裴潜吃瘪,这是他想了很多次,却从未做到过的事啊。
裴潜沉着脸色跟了过去,“你想说什么?”
林初晓双手抱在胸前,她神情不善,死死地盯着裴潜。
裴潜被她看得有些不耐烦,他冷嗤了一声:“还不快说。”
林初晓见他还敢嘲笑自己,有瞬间的恼怒,却很快被她转化成另一种情绪。
她勾起唇,缓步向裴潜靠近,抬起手,指尖轻轻戳了戳裴潜的肩膀。
字正腔圆:“你、别、装。”
就见裴潜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哈......”
林初晓无语望天,随后视线再度落回裴潜身上。
她说出了那句自她成为任务者之后就听说过的,只有任务者在异世界能使用的接头黑话——
“畸变偶不变。”
话落,她抿唇微笑,就等裴潜开口对她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