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漂漂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五百年前在天后的宫殿上,当时她为了救哥哥不得已去了天庭天后的锦华池内偷了瑶芝仙草。当时她还觉得偷个仙草怎么那么容易,却没想到是看守者放水才偷到的。
那个看守者就是今天在崆峒派见着的少年,那时候他名叫司焱,原本是涂山的一条鲤鱼精后来跃龙门成为了龙,脱胎换骨有了仙籍然后被天后招揽去锦华池看护花草,算是个闲差。
事后经天后之口她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弱水河五万年前封印着魔神,由于年岁久远封印弱化,所以就出现了裂痕,封印效果减弱。而看守河底的星熠战则翘班神调戏天妃,魔神乘其没注意放出一个分身溜到了涂山,钻到了涂山司司也就是涂山漂漂的哥哥身体里面,涂山司司的元神受到魔神挤压就昏死过去。
星熠事发后也并没有及时上报,而是自己去找,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是大罪,一旦被发现可能会被剥去仙籍,所以就给了机会让魔族中人趁虚而入。
事后第三天一个魔族中人冒充医者诓骗涂山家族只有瑶芝仙草才能救他,所以就有了后来涂山漂漂偷仙草的事情。待仙草熬好后魔神就把药草抢了,他喝了后修为逐步大涨,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跑了。
所以整件事情要怪都怪星熠战神,而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仙官押解到诛仙台斩首示众,神形俱灭。
而为什么这个药材那么好偷,就是因为这个龙暗恋她,还为她的偷窃行为打掩护,当时的涂山漂漂听后一脸震惊。她从来都没想过事情那么复杂,而且也她没有见过这条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种。天后震怒要罚他去诛仙台让他挫骨扬灰,让他和星熠战神一个下场。当时涂山漂漂心地单纯,觉得这事因她而起,如果不是自己要偷仙草也不会连累别人,她想让天后从轻发落说在自己不想背个良心债。
天后最后答应了,但是要她一条尾巴做交换让司焱免受挫骨扬灰之难,司焱只需要经历九十九世轮回,尝尽百苦可以回其本源。那小龙司焱蛮有骨气地,他坚持一人做事一人当,一直对涂山漂漂说不要。涂山漂漂天生倔脾气一根筋,就觉得是自己害了他,然后就割了一条尾巴给天后。
狐狸断尾,痛不欲生,如失一命。
断一条尾巴的涂山漂漂足足在家躺了一年下醒来,醒来后就得知青丘那边和自己退婚了。
而自己的偷草之罪则需重新封印魔神才能弥补,而那时候涂山漂漂能力差,天后就给她罗玉宝瓶让她用这个法器去净化魔神然后重新封印弱水河。但是天后怎么可能让这件事这么容易了结,她把罗玉宝瓶打碎,让涂山漂漂去拼起来。一曰赎罪,二曰历练。
天后还给她画大饼,说她有仙缘,若是此事成了涂山九尾狐族可以位列仙班,若是完成不剿灭整个涂山九尾狐族。
从那以后大部分妖族就把他们隔开了,怕引火上身。也有小部分妖族和他们较好,比如历山梁渠族。机缘和危险并存,成则为仙,败则死。
她和司焱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可是世间缘分二字如此奇妙,他们一百年后又见面了,也是一个狼狈的开场。
大概在四百年前,涂山漂漂在千浪山与一只三千年的牛妖打架。那个牛妖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占着罗玉宝瓶怎么都不肯给,那时候涂山漂漂还是个脆皮狐狸,脾气比那牛妖还犟。二人斗了十天十夜,最后是涂山漂漂惨败。
惨败的涂山漂漂没辙了只能回家找哥哥姐姐帮忙,只可惜路走到一半她累倒下了,倒在一颗大树下,那大树枝叶繁茂挡住了正午毒辣的太阳让涂山漂漂有片刻安宁。
“姑娘?”
一个男人的声音。
涂山漂漂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勉强用力睁开眼最后只是翻翻眼皮就有睡着了,什么也没看清楚。
后面的事她什么都都记不清了,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内。屋内陈设虽然简朴但是应有尽有,打扫的也很干净,打量完后她艰难地转动四肢痛感立马传导至全身,她心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房门这时候也正好被打开了,涂山漂漂随着动静向门口看去,就看见那个及其熟悉的面孔,正是天庭那只莫名其妙地小龙司焱,准确说是他凡间的化身。
那是个皮肤极其白皙的少年,少年脸上挂着笑意,在看到涂山漂漂已经起身后就一脸歉意地看着她,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醒了,看你的伤我还以为你还要躺很久呢。”而后把手里的水盆放在了床旁边的桌上,道:“先擦擦脸吧,我去给你拿点药。”说完话少年就转身离开了。
凡间的药对涂山漂漂的作用并不大,她还不如靠自己调理内息或者吃几颗仙丹恢复得快。她抓起水盆里的毛巾在水里晃一晃手就酸痛不已,她强忍着痛感去拧毛巾却怎么也拧不动,最后还掉回盆里。
这让涂山漂漂很气恼,脾气一上来就给桌子来一脚,最后痛得她坐在地上,而那简朴的桌子受力倾斜倒在地上,水盆则斜飞倒扣在床上使得那草席湿了大半,水还不停的往床下下渗漏发出‘滴答’声。涂山漂漂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在别人家,想起身收拾可是已经站不起来了,她的四肢实在是痛得厉害,脸上也感觉肿辣辣的。
外面的少年显然是听见了声音,他忙敲两下门,问道:“你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水盆翻了。”涂山漂漂没好意思说原因。
“那我进来了。”少年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漂漂,和湿漉漉的草席。
少年进门先把湿漉漉的草席摘掉,然后扶着她坐在床沿上,道:“现在是夏季,这个草席干的快,无碍的。我等会帮你重新打水洗脸,是我考虑不周,看你伤那么严重我应该看着点的。”
涂山漂漂老脸一红,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责怪自己,反正说是他的问题,不由得一阵心虚不敢说话了。好在她的脸鼻青脸肿,红起来也看的不真切,这样反而显得脸红肿的更厉害,丑丑地像猪头,要是此时有镜子她定会钻到土里不见人了的。少年从怀里拿出几个药瓶放在床上,然后扛着草席和水盆就暂时离开了。
涂山漂漂是狐狸,狐狸的嗅觉非常灵敏,她凑在药瓶塞子上嗅一嗅就知道是什么药了,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