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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宁安(三)(2 / 3)

时眼色迟疑躲闪,显然是相识之故,与你自是不同。”佐格道,“于是宴后,我便悄悄随她往上林苑的竹林去。我告诉她,我会向皇帝请婚,我会带她一起回赫赫,我会……珍视她一生。”

后来……便是这般了。

佐格上了国书,将众人目光皆引到了我的身上。

我问阿容,她是否也钟情于佐格?若是如此,说出真相也无妨,此刻圣旨未下,只要与佐格说明原委,他自会知道一切皆是误会一场。

阿容先是点了点头,继而摇了摇头,然后扑进我的怀里啜泣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重复着歉意,我很快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

她或许也对佐格动过一番女儿心肠,但她那样年轻,那样柔弱,她不愿为了这点浅薄的少女情思,就此去国离乡,远离母妃和所有人,去漠北风沙里度过漫长的一生。

阿容知道的,她若不愿,我便绝不会说出真相。

所以我接了圣旨,允了和亲。

“在皇城举行婚礼时,我真得很高兴,我终于得到她了。奈何赫赫有赫赫的规矩,离开大周后,我不便前来相见。直到濊貊人来劫营,我终究放心不下,过来探看,却不想……”

却不想,我对他的调侃,仿佛毫无动容。我仿佛从未见过他,言语亦无往日的慧黠。

依照常理,佐格不应怀疑“替嫁”这种匪夷所思之时,虽说历朝历代都有以宫女、宗女假称公主和亲番邦之例,但他曾是见过阿容的,见到我与阿容一般无二的面容,自然不作此想。

但他亦知,阿容有我这个一母同胞的长姐。

我想,他一定是经过了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时日,一直到刚刚,得到我的答案,才肯彻底相信,他一见倾心、立志迎娶的女子,并未随他而来。

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阿容亦非无心。只是……”我不知该说什么来开解,支吾了一会儿,方道:“此为人之常情罢了。”

“人之常情……好一个人之常情!”佐格眉目凛然,“既是人之常情,你为何甘愿和亲至此?”

我眨了眨眼,道:“姐妹情深,亦是人之常情。”

“呵!”佐格轻轻一嗤,语含嘲讽,“她不愿和亲,让你代嫁,也算是姐妹情深?”

“可汗求娶的是宁安帝姬,我奉旨和亲,算不得代嫁。”我纠正他,“何况和亲之事已成定局,不是我,便是阿容。我是长姐,自当爱护幼妹。”

他恍然大悟,自嘲:“原来是……她的封号是静和?”

“是。她的名字是……”

“不必说了。”佐格止住我,“她不愿嫁我,我也从不算真正认识她。过往种种,原是我自以为是。”

“这世间之事,往往不问过错,但知错过。”我轻轻摩挲着衣摆上的粒粒珠玉,“可汗应当放下。”

“你倒是心宽。”佐格凉凉一笑,“你可知道,你如今已是我的大妃,是天神见证、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有无数种手段让你在赫赫生不如死,你的两位皇兄也无能为力。”

“可汗不会的。”

“何以见得?”

“如果可汗是这样的人,早在到王庭之前便可戳穿我的身份,但可汗没有。可汗如约与我举行了婚仪,如今也只是与我一同讨论过往之事,别无失礼之处。”

佐格神色一顿,慨然道:“我的妻子,若能与我两心相印固然是好,但更要紧的。是要心甘情愿。她必须愿意作为我的大妃,与我一同面对未来的风刀霜剑,面对此后的一切阴谋凶险,我需要的是并肩同行的盟友,而非柔弱不堪的菟丝花。”

“可汗是聪明人,当知我既来此,自是甘愿。无论我是不是可汗心上之人,既已成为赫赫大妃,我便会如汉之昭君、唐之文成,作为大周与赫赫交好的纽带,尽我此生之力,协助可汗定国安邦,抚恤黎民。”

我说得激昂,连耳尖也灼热起来,但字字句句,皆是真心。

佐格也不免动容,执着注视我许久,忽而问道:“既是毕生相托,我总该知道你的名字。”

我傲然扬眉,第一次展露出大周帝姬应有的庄然清华:“孤乃大周宁安长公主,周瑗言。”

佐格亦正色道:“本汗乃赫赫第三十六任金帐可汗,号佐格,名穆因。在我们赫赫的语言里,穆因的意思是孤狼。”

交换或姓名,或许也是交托了生死,自此,以余生作陪。

·

·

大婚次日,我命人将我的一封亲笔信送回大周,除向母妃等人报平安外,亦夹了一封私信,注明是给阿容的。

我知道,我此生恐怕都无法再踏上大周的国土,也再无法庇护阿容,但愿她早日放下执念,得嫁良人。

数月后,大周那边来了使臣,言说阿容已下嫁新科文武探花薛朝元。长公主配探花郎已是难得的美谈,何况我早听说过,那薛朝元是薛湛将军之子,他的母亲承平县君乃是母后的义妹,此后定会官运亨通,阿容的一生也将平安顺遂,再无风波。

得知此事的佐格确有一瞬的沉思,倒也谈不上失意。他本不是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无知少年,不需我开解什么,只是按照礼数送了些贺礼,让使臣带回去。

相比阿容,我与佐格的一生,或许称得上是波澜壮阔,然而多年以后暗自回想,却是一般的泰然。

我为他生儿育女,他为我空置后宫。他给我平等的权势,我用这权势为他平衡贵族纷争。他于变乱中替我挡过暗箭,我因他而承受无数未知的阴谋和恨意。我随他征战沙场,也随他命悬一线,他予我死生契阔,也予我一世浮沉。

在我们的长孙满二十岁那年,他与我皆是垂垂老矣。他传位给我的长子,告别了这一生的波云诡谲、阴谋阳谋,于一僻静之处养居终老。

他伤痕累累,我亏损良多,我知晓我们两个都不会长命百岁。那之后的岁月里,我们无聊到每天都会打赌,赌午膳是什么,赌弗於的孙女养的那只羊会生公羊还是母羊,赌谁一觉醒来,已看不到明天的朝阳。

奈何我总是输。

明明我比他小上八岁呢,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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