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不等他们回话,扭头吩咐鹿闻笙:“带他们去,叫齐管事生安顿。” 鹿闻笙领命,向着府里让他们:“林小郎君,林小娘子,请。” 四人跟着鹿闻笙府时,贺砺朝孟允棠走过来,微微笑问:“你为何又来了?” 孟允棠见那老妇小娘子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还回头探究地看她,心头乱糟糟,有些局促道:“我没事,你既有客,我下次再来。”着要去马厩里牵马。 “醋性还挺大,以为是我旧相找上门来了?”贺砺一把拉住她,拽着她往府里走去,道:“来,我告诉你她们是谁,省得你胡思乱想。” 孟允棠跟着他来到外房,到了房里他就把她抱起来,自坐在坐床上,放她坐在他腿上,双臂圈着她。 孟允棠推他胳膊,抗议:“我想自坐着。” “还是介意了,心眼这么小呢?”贺砺不但不放人,还握住她的手,低声取笑道。 孟允棠红了脸,分辩道:“我又不是因为……”话一半觉得有越描越黑的危险,就闭上了嘴。 贺砺垂眸,指尖轻轻揉捏着她白胖柔嫩的手指,道:“我初到幽州那一年,认识一校尉,姓林山。他见我带着年幼的侄儿,总会带些食物我,,他的幼子,跟我侄儿差不大。第二年夏天,军中生了瘟疫,也是他我侄儿送了药来。我熬过来了,侄儿没熬过来。三年前贺家平反后,我去寻他,得知他在四年前已经战死沙场。林小娘子林小郎君,便是他的一双儿女。” 原来是他救命恩人的家眷。 “这些年我都有寄钱他们,也有托付当地官吏关照他们一家。如今他们姐弟带着仆从突然寻来,衣着缟素,许是他们的母亲也已去世,他们姐弟二人在当地无依无靠,想来求个庇护。也可能,是有人知道我他们的关系,特意寻了他们来。” 他语平静,孟允棠却是听得悚然一惊,瞧着他问:“那你预备如何应对?” “自然是要招待的。若他们只是想寻求个庇护,我可为林小娘子安排一门妥帖的亲事,让她们姐弟有人可依。若是有人寻了他们来,我也要问明相,尽量救他们于水火。毕竟若是没有他们的父亲,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孟允棠抓住他的手指,有些紧张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贺砺看着她,似乎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只点了点头。 孟允棠很久之后明白,处在他这个位置,其实,是没有安全可言的。 “现在总能了吧,为何去而复返?”贺砺摇摇她的手。 孟允棠低了头,磨磨蹭蹭地从怀中将那只荷包摸了出来,小声道:“想送你这个。” 贺砺接过手一看,一眼便看出是当年那只荷包的翻版,只不过,这次的龙绣得灵活生了。 “你绣的?”他问。 孟允棠点点头。 “定情信物?” “你一定要问吗?”孟允棠伸手捂住脸,羞恼地嚷嚷。 “,我不问。”贺砺笑着拉下她的手,问:“这次怎么没绣吞云吐雾呢?” 孟允棠一脸颓丧:“怎么绣都像吐丝……” 贺砺搂着她乐不可支。 孟允棠原本被他笑得有些羞怒,可见他笑得实在看,最后便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回到家中时已经在敲暮鼓了,孟允棠听以薇回来了,就回房去拎了点心瓜果去瞧她。 孟以薇并不见怪她中途消失之事,孟允棠问她午后都做了什么,她居然还脸红起来,只是在园中看人作画。 孟允棠见她羞涩支吾,就没追问。 用晚饭时,她见孟础润不在,就问周氏:“阿娘,阿润呢?没回来?” 周氏道:“他那胡十一最近遇到了伤心事,他要在胡家住天,开导开导他,这两天就不回来住了。” 孟允棠嫌弃道:“就他那德性,能开导谁啊?” 周氏夹了一块去了刺的鱼肉到她碗里,道:“不管他,只消别惹祸就行了。” 孟允棠看着自阿娘不大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了贺砺邀约的幽州之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心中斟酌再三,她试探开口:“阿娘,贺六郎过段时间他要去一趟幽州,我……我想他一道去,行吗?” 周氏筷子一顿,抬起眼来惊诧地看着她,道:“当然不行。这么远的路,谁知会不会水土不服?而且,你们现在无媒无聘的,你怎能独身跟他远行?绝对不行。” “哦。”孟允棠收回目光,低头吃饭。 “你为何会想他一道去?”周氏有些疑惑,她觉着这么大胆的念头不是孟允棠自会生出来的念头。 “他府里来了一对姐弟,姓林,是他救命恩人的儿女。那林小娘子看上去比我还小一些,生得很是美貌,而且看她话神态,性子也很温柔。我在想,到时候贺六郎不知道会不会带她同行?”孟允棠闷闷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怕他会变心?他若如此容易变心,我你阿爷又怎么放心将你嫁他?”周氏娥眉微蹙。 “也不是怕他会轻易变心。只是相较之下,我不过就是家世低了些,那林小娘子却是父母双亡了,又有她阿爷对贺六郎的救命之恩在,若是她提些……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觉得贺六郎应该很难拒绝。”孟允棠将心比心。 周氏道:“若你只是担心这些,我觉得倒是不必虑。贺六郎不是你,他性子刚毅果决,心思又细腻。他若心爱你,哪怕那林小娘子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相处间也必会注意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