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干涸,说不出的话变成恶毒的毒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
不会听错的,那是魏国的方言。
“来吧,当着天下把无辜百姓推下城墙时怎么不想想会有这一日?”狱司笑面虎似的,“现在想写供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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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忱临还安然地留在毗城外的大军营帐中。
他把多余的血袋拆下来命人销毁,然后一点点变换队形,从原本抱拢照应的队形变成横向长条。
“主公神机妙算,城内已经得手,一切如您所料。”衡盏一一汇报,身后还跟着玄甲兵的一个卒长。
卒长用热烈钦佩的目光注视着赵忱临。
他们自打归属于赵国后就日夜陷入非人的苛刻训练,累的昏天黑地直够呛,可即使如此全军上下也对赵忱临心服口服。
原因无他,第一日在校场车轮战轮输了。
玄甲军那十五个营都没想到赵忱临看上去如青竹萧肃的颀长身姿,打起来居然比营中魁梧的壮士更猛。
而且他无论持刀拿剑都透出一股狠戾的风格,又快又准,能将军便绝不多用一分力也不会少一点,招招都是利落嗜血的杀人技,毫无冗长炫技的花架子。
打服了……每个营都服了。
于是自打接到赵忱临的命令,让玄甲军扮作魏军从暗道进城,绑了易高卓关进地牢这个任务后便振奋地表示要来个开门红,不辱使命。
借着夜色掩盖和扮成“丁突骑”的声东击西,一行人从边界乱石中找到开口岩洞钻进去,再出来时已经在毗城一家家徒四壁的穷人家里。
听主公身边的暗卫解释,这家被主公扶了一把,给了银子早早出了蜀地,只留下一个叫做花灯的小姑娘留着地契住在这里。
后来就是去知府府中劫人了,玄甲军本绷着弦想快速解决,哪想到进了贴着喜字的院中,那一群侍卫都像死猪般昏睡着。
只有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和……
赵忱临听完了衡盏的汇报也没什么反应,一副兴致缺缺的无趣表情。
他懒洋洋道:“供词拿到前,别让人死了。”
“主公放心,嵇姑娘在那儿呢,有分寸。”卒长想到那夜院中另一位姑娘,连忙补充。
他感慨主公对玄甲军的照拂,这么一个任务能想的如此周到前后都安排妥当,只需要他们按要求一笔一画执行便是。
应该是怕他们初来乍到紧张吧,果然是面冷心热的主帅!
卒长说完那句话后低眉顺眼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复,整个营帐中寂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清。
他等了一会儿,只听到什么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的声音,他茫然地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到青麾惊惧的见鬼表情。
而他“面冷心热”的主公,手里那原本完好无损的血袋被碾碎,粘稠到发黑的血液从指缝中溢出,正黏连着往下滴落。
赵忱临面覆寒霜,整个人透出骇人的气息,他居然还扯了下嘴角,笑得比那日车轮战还要吓人。
他说:“谁把她带进去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