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钱麓良就这么离开lf了,他可是陪着lf打天下的人,当初蒋铠明和他共事的时候,都要忌惮他,还要重用他,这lf的年轻人不简单。”
许然抖了抖烟灰,没什么反应,安静了片刻,忽然看向陆择:”陆经理,你怎么看,这位钱总的故事可多得很。”
许然比他大上将近一轮,他这个年纪这个位置已经是圈里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了,可惜上面有个从海外杀回来的蒋晏深。
钱麓良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听使唤了,对着蒋晏深还敢掉以轻心,手里不干净的东西处理得太迟。
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谨慎和谦卑,被岁月磨砺得只剩下野心,此外的东西,随风而散。蒋晏深绝然是聪明的,一个在商界征战了几十年的人,最后击倒他的,只能是这几十年里积攒下来的余孽。
若非他回国太突然,钱麓良或许不会这么轻易倒台。
只是这下,他才算是亮出了最后一分手腕,在整个商界,也包括陆家。
陆城年轻的时候和蒋铠明关系不错,两个人性格不像,一个激进一个保守。前一个已经被扳倒,后一个还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说是吗,陆总?”
“许总是在和我说话?”陆择倚着椅背,撇过头来看他,看上去有几分醉意,他今晚应酬喝了不少。
但许然看他的瞳孔,分明还是清醒的。
“我说,陆择你也知道钱麓良的故事吧,这里面还有蒋铠明的事呢,蒋铠明,lf的上任掌权者。”
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回应得滴水不漏:“你是说蒋总蒋铠明,他算是退位了,我从陆叔叔口里听到的是他和现任蒋总矛盾重重,所以卸任。回国晚,这里面的故事,我还没补全,许总,今晚,是要给我讲故事吗?”
许然预料到他不会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不过这样装不知情的表演有些过了,他只是笑笑,等手里的烟燃尽了,他方才回了一句:“陆总会告诉你的。”
陆择,据说是陆城的侄子,可实际上,陆家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么个人,所以还有人猜测陆择是陆城的私生子。
在许然看来,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陆城这个人,最阻碍他的就是保守,也是护佑他走到今天的最大原因。从前的朋友?敌人?
无论是昨天的蒋铠明,还是今天的钱麓良,属于他们的时代都结束了,他坐得住?许然不信。
外界都认为华宴在走下坡路,可实际上,华宴的底子一直在,一番改革,重回巅峰不是没可能。许然不是钱麓良,他等不了二十年,陆城不做的事,他会做。
钱麓良没爬上的位置,他会爬上。
一番虚情假意的应酬结束,已经是十二点,许然酒量不小,今晚喝得又不多,听一群还比不上钱麓良的老东西追古溯今半天,心里早就不耐烦。他今晚本不想来,听说陆择要来才过来看两眼。
陆择的酒量看上去是在他之上,几杯烈酒下肚,面上醉了五分,内里怕是三分都不到。
“陆总怎么回去?是哪位佳人来接?”他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问,黑夜里,那一点光让陆择看不清他的脸。
只勉强看清他的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着意味悠长的光。
“许总关心,今晚我不回去。”
“哦?那陆总就尽欢吧。”
他利落地按下按钮,关上窗,飞啸而去。今晚应酬的会所和他身后的酒店出自一家集团,陆择在这里包了房间也不意外。
夜深了,跑车的尾音传来更显得空阔寂寥,这里是标准的富人区,满目是耀眼璀璨的灯光和水晶灯。
陆择刷了卡,按下手边的开关,里面的装潢不是一般酒单的风格,是他的定制——这里是他的家,他认为的家。
他妈妈留下的最后的财产,就是这层楼。
“你知道蒋铠明年轻时候的故事吗?”
“蒋晏深是蒋铠明的儿子,他们是亲父子,最后还不是各自为战。”
“话说蒋晏深当初也是大胆,直接出国,算不算是白手起家?”
“他最初在美国商界一举成名的那个案子我看过,和蒋家没有一点关系,看来是真的和家里关系不好。”
“蒋铠明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最后把匕首对准了蒋晏深,也是没有犹豫的事。蒋晏深才回国的时候,两个人就是对立面。那时候蒋晏深抢了蒋铠明手里一个大案子,也是蒋铠明失去董事会的开始。”
酒桌上华宴几个高层喋喋不休,两杯酒下肚,加上钱麓良离职的新闻,全部开始追忆往昔,华宴的未来怎么样先不谈,就是要把蒋家复杂的人际关系理个稀烂。
他那个父亲只能说不愧是他,能成功把蒋晏深逼到新高峰最后压死了自己。
现在嘛,陆择想,他只是复刻蒋铠明之前的行为。
股东大会的邀请函送到了每一个持有lf股权的人手上,这里面也包含蒋铠明,这个公司前任董事长。
蒋晏深对钱麓良离职的消息没有做任何封锁,他那个已经退位的父亲肯定是收到这份惊喜了。他和钱麓良这斜年算是互相制衡,他流着蒋家的血压着钱麓良一头,离职的时候,钱麓良未必就没有落井下石。
现在,他又是什么心情?
有人说是欣慰,蒋晏深觉得可笑。
……
这几天两个人回来得都比往常早,楚洛每天都能在他的安排下和蒋晏深坐同一辆车一起回来。她在车上的时候还在刷钱麓良离职的消息,有些是财经媒体揣测的结论,有点吸引眼球的意思在。各个报告里逃不开的一个名字就是蒋晏深。
她又想起来,她刚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蒋晏深那些离谱的花边新闻。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下意识想去看蒋晏深一眼。
然后她的眼神被蒋晏深抢先一步抓到了。
“嗯,关心我?”他耐心而坚定地从她的手里拿过她的手机,向她示意屏幕上还亮着的标题,蒋晏深三个字赫然在内。
“糯糯。”他总是先这样唤她,然后缓缓说他的想法。
“财经报的访谈我都很少接,你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