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神的化身出现了?”听到同伴的谈话,拉亚兰戈顿住,“在哪?什么时候?”
“是昨天晚上的事。”同伴对他说,“就在拉亚诛氏家小女儿失踪的地方。”
拉亚实行君主专政,宣称君权神授,其统管者为拉亚苏氏,而拉亚诛氏则是拉亚苏氏的辅佐者。
拉亚诛氏自称是世界上“第一个受到阿若卡目注视”的家族,世世代代在拉亚境内担任祭司一职,主要负责祭神、以及辅佐拉亚苏氏的君主进行日常事务,是拉亚国境中除拉亚苏氏以外最有声望的存在。
同伴继续说:“要说这拉亚诛氏的小女儿也是神奇,一个人掉进山窟窿里还能重新回来,回来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两只白狼幼崽,据说啊,这两只幼崽头顶都有着和白狼神一样的纹路,见到人还知道点头,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是白狼神显灵了。”
拉亚兰戈感到意外:“真的吗?会不会是别人拿颜料画上去的。”
同伴:“就算是画上去的也很神奇。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当地天灾,雷电和飓风把当地的山崖都削了一段下来,可吓人了。可那女孩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白狼,其中一只长嗥一声,所有天灾立刻就散了。”
天灾是最让拉亚人头疼的问题。由于缺乏应对天灾的科技设施,在天灾来临的时候,绝大部分拉亚人都会选择原地迁徙。此话一出,原本对话题不感兴趣的人也围了过来,纷纷要那人讲女孩是怎样平息天灾的。
然而拉亚兰戈却没有在意同伴后来的话。
他所有心思都在明天的行动上。
拉亚和铁原的边境线上存在划分暧昧的地区。按照计划,他们打算在明天下午对边境线上的一支巡逻部队发动突袭,以此来向铁原挑衅。
然而他们失败了。
铁原的巡逻无人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将异常状况通过电子设备提前告知了相应部队。
于是中埋伏的人变成了他们。
好在早在出发前,队内就有人想到了这一点。在对方部队靠近的刹那,拉亚兰戈看到自己的同伴忽然脱下了外衣,带着一身炸|弹抱住了对面的一个士兵。轰隆一声,血肉横飞,火光冲天。而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嘶吼着去和面前的敌人同归于尽。
只有拉亚兰戈没有动弹。
这些年里,他一直负责武装部队的后勤事宜以及对外招揽,从来没有和真正的敌人动过刀枪。此时看着面前血花飞溅,拉亚兰戈脑子里想得不是该如何引爆炸弹,而是数年前的那个下午,自己的阿爸站在街道上,被狙击手一枪打爆脑袋的场景。
等到拉亚兰戈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在潜意识的驱动下逃离了战场。
这次的临阵逃脱带给了拉亚兰戈不小的打击,回到家后,他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脑子里都是战场上的情景。
可即便是在梦里,他也始终没有拉响身上的炸弹。
原来血的味道是这样。
原来看着自己认识的人在自己眼前被炸成一滩碎肉是这样。
他确信,自己依然恨着铁原,也依然爱着拉亚,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直到那天,一个一身红袍的男人叩响他的家门,说他可以帮他。
红袍男人身形优雅,他自称是路过的商人,他了解拉亚兰戈及其父母的事迹,十分同情他们一家的遭遇。如果拉亚兰戈愿意,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将他变成异能者。
前提是拉亚兰戈愿意用自身力量为他们提供帮助。
刚开始时,拉亚兰戈十分警惕,一直不肯和红袍男子进行过多接触。但红袍男子却十分耐心,每隔七天就来拜访一次,内容无一不是劝说他成为异能者。
拉亚兰戈本想置之不理,直到数天后,他们的国主忽然颁布了一个政策,开始严查在拉亚铁原边境闹事的武装势力。
拉亚兰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拉亚要放弃夺回土地了。
陷入前所未有的暴躁中,拉亚兰戈见视线中的一切砸到地上。如果现在要放弃,那么他们这些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他阿爸的死又是为了什么?
在红袍男子再一次找上门的时候,拉亚兰戈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红衣男子将他的眼睛蒙住,带着他来到了一栋不知名的建筑中。他听到有两个男人在耳边说着什么,还有瓶瓶罐罐被不断移动、液体被涂抹在地上的声音。
他想感知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脑中却忽然被灌入了大量的精神污染物,一通挣扎过后,彻底昏死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他就拥有了皇后假说这个异能。
红袍男人告诉他,他是红月教团的主教,信奉红月魔女克里斯蒂娜。他既然接受了红月教团的降临仪式,以后就是红月魔女的信徒了。
立起身体,拉亚兰戈很想说自己已经有信仰了。但那天精神污染实在太令他印象深刻了,痛苦,冰冷,就像是有数十根狼牙在脑子里不停旋转。于是,短暂的迟疑过后,拉亚兰戈慢慢低下头来,附和了红袍主教的说法。
红袍主教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协助一名红月教徒收割两名持卡者。
任务地点在铁原叶埔市。
一想到自己可以跟着红月教团去杀死拉亚边境线上的铁原人,拉亚兰戈就再次兴奋了起来,但和他接头的琴行老板娘阿罗伽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除了必要对接以外,几乎不和他有任何来往。
他们很快靠着威逼利诱的手段将那个叫白青的男孩骗了过来。
昏暗的琴行里,阿罗伽拉上铁皮大门,点着白青的脸,唇角勾起:“放心吧小帅哥,我们是守承诺的人,从今天开始,你的妹妹不会做噩梦了。但对应的,你也要完成你的诺言。”
阿罗伽是那种风情万种的美人,黛色长发海藻般铺在身后,说话时嘴里像是含着一个个小钩子。而白青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只僵硬地问:“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见状,阿罗伽也不恼,只半嗔半笑看他一眼,便抬指夹起白青手中的人物卡,从腰包里摸出了一个盛满红色液体的小瓶子,轻轻往白青的卡牌上滴了一滴。
几乎是同一时